孔二少夫人也跟着说道:
“是啊松哥儿,那谢氏,是养在太师夫人膝下的。我那日上门去退亲,她那咄咄逼人的嘴脸,你是没见过的。咱们家倘若娶这样一个厉害的媳妇进来,焉能有安生日子过?”
孔向松红了眼眶,质问道:“既然父亲母亲,还有曾祖、祖母已决定要我退亲,还问我的意见作甚?”
“松哥儿!”孔二爷横眉冷竖,叱道,“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孔向松偏过脑袋,却抿着唇角,满脸皆是倔强。
衍圣公看着曾孙这般模样,叹了口气,问道:“即便日后宁安侯未能守住红山堡,成为我朝罪人,你也不后悔?”
“是!”孔向松斩钉截铁。
“你若执意要娶谢氏为妻,那你便自己去试一试吧。倘若你能叫谢太师和太师夫人松口,我和你父亲母亲,绝不阻拦你。”
“祖父!”孔二爷和孔二少夫人俱是不同意。
可衍圣公是长辈,更是一家之主,他做了决定,他们便再无办法。
孔二少夫人一时悲从中来,以帕掩面,泣不成声,心中暗骂谢婉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孔向松却是喜出望外,眉头彻底舒展开来,“松儿多谢曾祖父!”
孔向松的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昨日,瑞王殿下从天而降,将他狠狠打了一顿,而且话里话外净是对谢婉的维护。
这叫他心中生出几分不虞来。
谢婉是他的妻,岂容旁人惦记?
孔向松向宁安侯府递了帖子,请求见谢婉一面。起初姜蜜和谢知让都不允许,但孔向松锲而不舍,姜蜜问过谢婉的意思,便松了口。
二人约在侯府的小花园处见面。
谢知让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生怕这孔向松油嘴滑舌将他家婉姐儿给哄了去,偷摸趴在假山后面听壁角。
视线中的那少年郎,一见谢婉袅袅婷婷走来,激动上前,道:
“婉儿!我总算见到你的面了!先前我给你叔叔婶婶递帖子,他们却不许我来见你,你不知晓我心中有多焦急,多思念你。”
谢知让压低眉头,暗自腹诽:“果真是个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的狗东西!居然还想挑拨离间?婉儿婉儿,女儿家的闺名也是你个狗东西能叫的……”
谢知让一肚子话,还没想个来回呢,忽而便觉耳朵一痛,整个人顺着力道往后仰,而后便见到姜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干什么呢?”姜蜜压低声音问道。
谢知让轻咳一声,眸中闪过几分尴尬,“我怕这孔家的蠢货欺负了婉儿,在这儿看着呢。”
姜蜜哼笑,凑到谢知让耳边小声道:“这世上最会欺负人的就是你,你还说人家?”
谢知让不服气地反驳:“我哪里欺负过你?”
可是顶着姜蜜含笑的目光,谢知让到底心虚,悄悄移开了视线。
姜蜜倒也不是真来调侃他的,见他这般,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你在这里听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回去吧。这四处都有护卫看着,那孔家的不敢乱来。而且夫君,你要相信婉姐儿呀。”
闻言,谢知让只能依依不舍地跟在姜蜜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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