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香此刻已经头晕脑胀,眼前只有模糊不清的东西,黏糊糊的,被血染了整张脸,咬紧不放的牙齿也渐渐松开。
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连续不断的折磨让她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不会反抗,只剩下鼻子还在喘息着。
刀疤男见准时机,掰大她的嘴巴,随即就将生硬的螺丝钳伸到了里面,夹住其中一颗咬过自己脚趾的门牙,加大力度,硬生生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呸,妈的,死婊子牙齿这么牢!”
他吐了口恶心的黄色痰液在周曼香脸上,接着又换了个好点的姿势继续。
刀疤男重新把钳子张开,在一声吃力的闷哼中,他双手抓着螺丝钳,用尽全身力气,才终于将门牙连根拔起,带着血丝和牙龈脱离,掉在了一旁的地上。
这一刻,门齿的鲜血顺着女人的嘴角不断滑落,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声,这辈子都没在现实里看过这么暴力的场面,纷纷拍手叫好,有的还嫌拔一颗不够,丧心病狂地提议将满嘴牙齿都撬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周曼香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个包间里,让原本还安静的空气,变得有些躁动起来,就连那些原本还在赌牌的客人,也因此抬头望向这边。
她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体不停地在地上扭曲抽搐着,脸色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这样钻心剜骨的疼,让她被撞迷糊的脑子刹那间清醒过来,嘴唇里一下子涌出了大量血液,染红了前面的衣襟。
刀疤男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螺丝钳夹着的门牙,眼里充满了恶毒和狠辣,呵斥道:“这就是惹老子的下场!”
绿毛被他脸上带血、嘴上狂笑的样子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生怕对方手里的钳子下一刻会对准自己的嘴巴。
他强装镇定,声音还是紧张了:
“大……大哥说得对!谁敢不服!”
场外,简桉哭喊得撕心裂肺,眼睁睁目睹了全部过程,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象不到,一个人硬生生在清醒的时候,没有任何麻醉剂的情况下,还被强行拔了牙齿,会有多痛,痛不欲生。
周曼香年纪也不轻了,时常会血压升高,身体也有些虚弱。
况且自从自己能打工赚钱后,她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突然间遭受这样的折磨和疼痛,她怎么可能吃得消,怎么可能受得了?!
简桉忽而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哭得渐渐发干,眼睛也因缺水而变得通红。
他一秒也不敢再坐以待毙,转头看向季松亭,无数次地重复同一句话:
“季松亭,我求求你过去救救我妈行不行?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虐待!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闻言,季松亭眉梢微微扬了扬,依旧是面无表情,也无动于衷,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有几分兴趣,冷然地开口:
“怎么样?好看吗?她从小到大对你一点也不好吧?现在看着她受到惩罚,心里有没有解气,或者舒服一点?”
他问完就忽然沉下脸来,但阴沉不到几秒,又偏过头看着简桉,满眼的轻蔑,唇边却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说:
“我为了你好,替你将受到的伤害一一讨回来,你怎么会想着去救她?”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简桉怒视着面前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泪水又一次涌上双眸,双臂挣扎了几下又被司机抓紧,只能暂时放弃。
但他说话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如同被风吹散的残云,流露出无尽的悲凉:
“你从来都不会为我好,你从来都没有!你不要再这样假惺惺了……”
这一句声细如蚊的话,明明听起来没有多大的底气,季松亭还是不免沉默了,眼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