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丽先打去了鹏城,没人接听,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再拨了岗南村的电话。
铃响了六七声,依然没人接听,就当石秀丽准备挂上电话时,
电话却通了。
“喂,这儿是岗南村村委会,你哪位?”
石秀丽瞬间听出了那是黄大龙的声音。在乡里,她和杨村长的这个好兄弟没多少交集,不过去年底因为婷美招商会,黄大龙车接车送服务的甚是周到,所以跟她还是蛮熟悉的。
“大龙,我是你石姐呀。”
黄大龙瞬间来了精神。
“石姐姐好,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石姐姐是想我霸哥了?”
石秀丽啐了一声,但心里面对黄大龙的调侃却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我上楼去叫霸哥下来哈……”
石秀丽连忙回道:
“不用了,你告诉他一声,让他明天一早来乡里一趟就好了。”
也不知怎么的,石秀丽忽然间有些慌乱,惧怕听到杨锐的声音。
……
翌日。
吃过了早饭,杨锐驾车来到了乡里。
石秀丽的办公室房门虚掩着,但人却不在。
杨锐很不礼貌地推门而入,驾轻就熟沏了杯茶,坐到了沙发上看起了报纸。
不多会,石秀丽拿着一份资料回来了,见到杨锐,开门见山道:
“阀门厂工会主席费千军讨账挨打的事,你都知道了?”
杨锐放下了报纸,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这件事?”
杨锐轻笑道:“我答应了骆百川,一周内让对方登门向费千军赔礼赔钱。”
石秀丽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坐到了杨锐的身旁。
“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别人去讨账都能平安归来,唯独他却弄了一身的伤。”
杨锐一点就通,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有故意的嫌疑?”
石秀丽叹了口气,将费千军跟费铁城的关系以及早就托费铁城调动工作的事情说给了杨锐听。
杨锐差点就笑出了声。
“这个老小子,特么还挺会算计的嘛!”
石秀丽笑道:“那你现在还打算为他讨公道吗?”
杨锐收起了笑意,严肃道:“一码归一码,不管那费千军是不是故意找揍挨,可他毕竟是咱石岗乡阀门厂的人,谁动手打了他,那就是跟我杨锐过不去。
至于那老小子居然敢算计到了你我的头上,那是咱石岗乡关起门来自家的事,该杀还是该剐,都得等我摆平了对方再说。”
石秀丽提醒道:“广信离咱们这边虽然不远,但毕竟是出了省,你就不担心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吗?”
杨锐担心的并不是省内省外的问题,而是那对方虽是地头蛇,却并非道中人。
道中那打死不报警的江湖规矩约束不了广信水泵厂。
一但对方报了警,事态必然闹大,届时,地方保护思想才是他的最大敌人。
不过,对杨锐来说,这些并算不上多大个事,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