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金蝶立马就慌了神,开始又哭起来说:“不关我的事,是有人要我这样做的。我就算再有心计,也不敢这样算计赵二爷您啊。”
“你既如实招了,我便不与你计较,起来吧。”
金蝶瑟瑟缩缩起了身,而旁边的老鸨妈妈,则是大气不敢喘一口,更是不敢抬头看赵佑楠一眼。
赵佑楠没再理这些人,只转身对妻子道:“戏唱完了,去别处逛逛。”
闹了这一出,柳香也有些累了,赵佑楠便又扶她去了马车上坐着。
马车在人堆中缓行,车两侧的帘子被撩开挂起来了,这样既安全,又能瞧见外面的热闹。
柳香觉得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叫人听着还怪舒服的,又念起白日时祖母和母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此时此刻,柳香不免心中要对他升起一些好感来。其实最开始见的时候,他当时从匪徒手上救了自己,那时的他那样英雄气概,她当时心里是很感激他的。
当时惊魂初定,还是挺有些后怕的,未免对他生出了点依赖之情来。最初的时候,也是有过好感的。
只是后来入了京城后,先是得知他有未婚妻且还品性不端,常沾花惹草。后来又挨算计,她失了清白给他。
几番下来,曾经心里的那点好感,早消磨殆尽了。
再之后的相处,她是尽量能客气就客气。因碍着他的权势,她不会和他作对,但也从未想过,会对他付出真心来。
有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但直到方才,她又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厉害。一眼就能看破是有人设局套他们不说,还能很快就让那个女子说出实话来。
说实话,柳香挺佩服他的手段和智慧的。
然后又想,能在战场上屡立军功的男人,就算再贪恋风月、再私德不端,肯定也有其身正的一面。娘和祖母都说他是正人君子,她们比自己见过的人要多,想来不会有错。
柳香从上了车后就呆呆的只望一处出神,好似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赵佑楠坐在她对面,拧眉看着她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有事不必藏心里。”
柳香闻声便把涣散的目光聚拢,然后挪到他脸上,默了一瞬,才问:“你怎么看出来那其实是个局的?那又是谁设的局?”
赵佑楠掸了掸袍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始有些拿乔的意思。
“想知道?”他问。
柳香点头。
于是他开始讲条件:“想知道也行,但你也得告诉我,你今天在娘家,都和你祖母母亲说了些什么私房话?”
柳香想着,祖母和母亲与她说的那些,她肯定是不可能会告诉他的。于是,开始装出一副并不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无所谓的。”
赵佑楠知道她肯定想知道,只是故意装出来的,于是他好笑的望着人,又问:“那今天早上你问我说为什么这些日子冷着你,还给你脸色瞧,你还想不想知道原因了?”
在祖母和母亲的指点下,柳香就算对男女房内的事再一窍不通,也能懂些了的。
但这种事,柳香肯定更不会在这人来人往的车上和他说的,于是更是只扭了头去看车外的风景,并不搭理。
其实也不必他再多问,看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已经心中有数了的。
她有数就好,心里有数了,日后再冷战起来,也不至于他自己冷了个寂寞,而她却和没事人一样。
柳香因怀有身孕在身,且天又冷,所以,不到二更时,赵佑楠就带她回家了。左毅送了柳兴回家后向赵佑楠复了命,赵佑楠又亲口对妻子说了柳兴已经安全到家后,柳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可以好好睡一觉。
至于对到底是谁要算计她和赵二爷一事,她事后多少也能想明白不少。在京城里,她的敌人又有几个?那天那么一出闹下来,若不是有二爷及时控场,事情闹那么大,日后大家说起来,肯定不好看。毕竟,就算是世家公子逛青楼,也没有谁会大张旗鼓的去,都是静悄悄去的。
二爷名声再差,但若是再闹出一场和人当街争抢青楼头牌这一出来,肯定很不好。
不说事情闹大后,会不会传到侯爷耳朵里,传到侯爷耳里后,侯爷会不会打骂他。只消是万一那青楼的姑娘是个能豁得出去的,在二爷揭穿她前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闹出了人命,事情肯定就大了去了。
而二爷淡定的四两拨千斤,一把就掐住命门所在。等她们露出破绽后,再想诓骗,已是不能够了。
柳香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来来回回的在心里回味。从中,自然是悟出了些许处事的方式方法来是,她决定学以致用。得把二爷这一招牢牢学住了,日后万一遇到类似情况的事,她也能应变不惊。也不至于,被别人一哭一跪,明明心里知道她有心眼,却还无能为力。
柳香怕自己忘,就铺了纸拿了笔来,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和自己丈夫处理这事的很多细节都记录了下来。还在旁边列出了几条注意事项,并且分析了一下,如果当时不是这么个解决方法而是另外的解决方法时,都会有怎样的结果。
一一列出,条理清晰,逻辑严谨。
写好后,像怕会被某人翻到一样,好生藏了起来。偏才藏起来,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柳香本就心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更是手忙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