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陈以乘说。
闻衿愣了一瞬,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从患上冷漠症,她有多久没发自内心地笑出声了?
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像是要化解一下此刻的尴尬。
“那个,这些都是白龙涎香吗?”
他发现,闻衿每次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说“那个”。
“对,”陈以乘说,“之前,我提议给你调制一款你的专属香,你说你不需要,所以我就把之前做得所有白龙涎香都拿来了。”
“你还会做香?”闻衿突然对他有点好奇。
一米八五的陈以乘长得肩宽窄腰,说他是个喜欢玩极限运动的大学生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精细的手工活?
“我还有一个制香工坊,”陈以乘揉了下萨摩耶的脑袋说,“可惜,马上就要倒闭了。”
“为什么?”
“打不开销路,投资人也找不到。”
翟旭东投资的336万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他还是得想办法把销路打开。
闻衿想了想说:“那你可以从我这种人入手。”
陈以乘:“什么意思?”
“我一直想找白龙涎香的原因是,”闻衿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患有情感表达冷漠症。”
陈以乘的眸光闪了闪,心中有点难以置信。
“你可以把它简单的理解为,我对外界事物的刺激,不能产生任何心里波澜。而我是个跳民族舞的舞者,在舞台上无法爆发情感,是一件堪比车祸现场的灾难事件。”闻衿摸了摸陈以乘的两只狗说,“模拟科目二的那天,你一上车我就闻到了一股雪花梨的味道,而这种味道瞬间让我的情绪产生了波澜。”
闻衿向来坦荡,她并不认为患上心理疾病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如果她认为对方是值得信任的人,那么她不会再藏着自己,也要把信任交托给对方。
“但,这个治标不治本。”陈以乘说。
“对,我也知道,”闻衿耸了耸肩说,“因为我还想重新回到舞台上,就只能先这么试一试。所以你可以从患有心理疾病的群体下手,打开你的销路。”
“嗯,谢谢你,我会仔细考虑。”陈以乘看向她说,“既然,白龙涎香能缓解你的症状,那不如,去我的制香工坊看一看,说不定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闻衿看了眼趴在他脚边的两只狗子,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她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这人怎么跟狗狗一样,像是在期待自己的表扬。
“好。”闻衿一口答应。
陈以乘如湖水般宁静的心,在这一刻被洁白的羽毛轻轻划过,激起一片涟漪。
在跳舞这件事情上,闻衿可以对一切事情无条件妥协,可见她对舞蹈的热爱。
“你吃早餐了吗?”陈以乘问她。
“还没呢。”
“喜欢吃包子吗?”陈以乘指了指前面说,“前面有一家百年包子铺,味道还不错,要不去试一试?”
“你安排就好。”
两人来到包子铺,要了两笼包子。
陈以乘的两条狗被栓在外面,可怜巴巴地看着主人吃东西,哈喇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闻衿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刚刚陈以乘满怀期待的样子,心底顿时一片柔软。她把包子皮剥下来,找老板要了个饭盒,将包子皮放进去,然后拿给它们吃。
包子有大量盐分,会对狗狗的肝脏产生损伤,所以闻衿只能给它们喂包子皮吃。
陈以乘:“它们刚刚吃了半包火腿肠,根本不饿,就是嘴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