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被水泥地面的湿气弄醒了,而这时范贵已经打开火化炉门,他弯腰抱起风铃,风铃不顾一切地抱住了范贵的腿。“放手。”范贵气极败坏地扳风铃的手。
“救命。”风铃喊起来。
“臭女人,让你喊。”
凶狠的一巴掌又甩在风铃的面颊上,风铃只觉天旋地转,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消失。
范贵扳开风铃的手腕,将她打横抱起来,打算先将她的脚放入火化炉中。
在停止反抗过的这几十秒中,风铃又获得了喘息的时间,双脚蹬在墙壁上,使范贵无法将她的双脚放入火化炉中。“该死的女人,我让你粉身碎骨。”范贵骂道。
范贵用力地将风铃的身体往火化炉中塞,但是生死关头,风铃的潜藏的力量也不由爆发出来,她死死地蹬住墙壁。
两人僵持半晌,范贵忽然醒过神,抱着风铃转了一个圈,使她的头部朝向火化炉口,这样风铃的双脚就再无用武之地。
风铃心惊胆颤,双手抓住范贵的手臂死死不放,范贵又急又气,突然手机响起来,范贵无法接,但猜测是姐夫打来的催促电话。
“给老子松手。”
风铃牢牢抓住他,甚至昂起头去咬他,但只咬住范贵的衣衫。
“贵子,你快点。”细细的声音从炉口中传出,原来那姐夫见风铃的身体一直没有进入火化炉,心里不禁着急,打了范贵手机,偏范贵没接,他只得顺着炉口催促。
顿时风铃一怔,这个声音,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林馆长。
林馆长既然也出现在这里,这倒卖尸体的勾当林馆长自是少不了的。
白日里他带着自己参观殡仪馆,殷勤周到,彬彬有礼,到了夜间便就成了杀人的恶魔。
趁着风铃一分神的时间,她的手不觉松开了,牙也离开了范贵的衣衫。
范贵将风铃的头塞到火化炉中,身体贴到冰冷的钢板,瞬时风铃又醒悟过来,求生的欲望迫使她再次抓住范贵的手臂,范贵抽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腿弯曲向里面塞。
“姐夫,淋柴油。”范贵低声喊道。
林馆长提起一桶柴油,往炉口泼去,刺鼻的柴油在钢板里滑动,犹如吐出信子的千万条毒蛇一齐咬向风铃孱弱的身躯。风铃大口地吐气,这个时候她的意识也快崩溃,但是她又坚持着,只要自己的反抗一旦停止,自己的生命就会结束,被熊熊烈火包围。
“我不要死,不要死。”风铃拼命挣扎,用脚勾住火化炉外面的墙壁。
一桶桶的柴油往炉口泼去,在这刺激性的气味前,风铃的意识一点点地丧失,刹那间她的脚被推入了火化炉,顿时整个人都淹没在火化炉中的柴油里面。
范贵伸手去关火化炉门,这时黑暗中有一团迅速流动的黑雾,等那黑雾来得近了却显出一道高大的人影。来人手持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向范贵的头顶劈下来,范贵正在关火化炉门不曾防备,砰的一响,木棒应声落在范贵的头顶上。
这一棍打得极重,范贵连哼都没哼便倒在火化炉前。黑影拉开火化炉门,抓住风铃的双脚,一把将她拖出来。就在这时,操作间的林馆长点燃了火柴,顷刻间火焰在火化炉中燃烧起来,黑影立即踢向火化炉门,只见炉门一关,熊熊烈焰被阻止门里面。
风铃已经晕厥过去,黑影径直将她扛在肩上,向火化间的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