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殊还以为世子出门办事了,她起身正欲离开,哪只转身就看见世子站在她身后,不曾想到世子会站在她身后,她心中一惊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怎料身子碰到了书案边缘,冰凉的触感从后腰传来,她一双美人眼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惶恐,可惜早已退无可退。
见她如此,裴钰狭长的眼眸微掀,到底是没有继续逼迫她,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秦明殊右手扶住书案边缘站稳,她从空隙中走出来,站在裴钰身旁,眉眼低垂道:“世子,奴婢已经抄写完毕了。”
她原以为世子会检查一下她的抄写是否有纰漏,没想到世子根本没有看,他负手而立,语气平淡随意道只像是寻常闲聊,“明殊前些日子回家可是见到自己兄长了?”
“是,奴婢归家见到了兄长,多谢世子体恤下人。”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但见美人皓首雪颈、娉婷而立,裴钰右手食指再次拨弄起拇指上的玛瑙扳指,见她睫毛轻颤,他视线幽深了一些,她撒谎的时候总是喜欢睫毛轻颤,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吗?
“有时候表哥和表妹也能定亲,不知道明殊同自己的表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闻言,秦明殊心中顿时一惊,险些以为世子已经发现了她同柳望月的关系,只是世子嗓音仍旧是清冷如月,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怒气,倒像是随口一问。
她不敢抬首看世子的神情,只是在余光中看见那只手,手指修长如玉、不紧不慢拨弄拇指上的玛瑙扳指,一下一下像是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又想起了世子从前说过的话,让她不要撒谎。
禅房内静悄悄的,秦明殊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压迫感,一而再再而三被世子敲打,有些信口拈来的话语就连说出口都变得分外艰难,她不喜欢撒谎,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忍着心慌,她眉眼低垂嗓音轻柔道:“世子,奴婢与表哥只是兄妹之情。”
睫毛颤动的像是蝴蝶翅膀,偏偏她自己还意识不到。
裴钰饶有趣味看了她一眼,倒是懒得同她计较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原来只是兄妹之情。”
旁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计较,她既然说她与那表哥是兄妹之情,那从此以后就只能是兄妹之情。
明明是清淡的语气,可秦明殊却莫名从中品味到了一丝别有深意的意味,不等她分辨清楚世子话语到底是什么含义,世子便让她退下了。
等她离开后,裴钰才坐在书案边拿起雪白的宣纸看了一下,他将宣纸整理好后就放在了一旁,转而从书案下面的暗格中找出一枚小印章,在宣纸偏下的落款处按了一下,“明空”二字就印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翻看起一旁的书册。
等到裴云用完膳回来的时候,世子便吩咐他找人将抄写好的佛经送到宋老夫人手上。
那厢宋老夫人一病不起,京城总的流言纷纷扬扬,且府中经常燃起鬼火,许多奴仆都吓得开始胡言乱语,更有一些平时做惯了脏事的满口胡言,被逼无奈,她只能到白云寺暂时避一下风头。
寺庙中清净了许多,她信佛却不信鬼神,若是世上有报应二字,那比她更应该遭到报应的人比比皆是,如今在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