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歌哑然失笑:“怎能不慌。”
丑将军凝望着远方的营火,眸子中也是点点暖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才从戎,那时候,我就天不怕地不怕。”
祝如歌讶异望着他,喃喃说道:“将军神勇,自是与我等不同。”
黑夜掩了丑将军一贯狠戾神色。月色朦胧下,祝如歌竟觉得此人轮廓深刻、面色白皙,刀眉如墨、神色凛然,不知不觉还看出了几分俊逸感觉。
丑将军机敏,立即察了他注视目光,问:“在看什么?”
祝如歌生怕刺伤到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军为何叫‘丑将军’?”
丑将军随意一笑:“这还有为啥,丑呗。”
祝如歌急道:“我方才细细看了将军,将军不丑,甚至,还生得颇为俊秀好看。”
丑将军随手将他头发一揉,说:“大敌当前,怎的小嘴还和摸了蜜一样。”
“是真的。”
丑将军叹了口气,轻轻取下左脸一直戴着的小片面具,给祝如歌看了一眼,又立即将面具装了回去。
祝如歌未曾想过面具之下是如此模样,问道:“这伤痕如何来的?”
丑将军叹然道:“一位故人,亲手烫的。”
“烫的?”祝如歌差点喊了出来,丑将军慌忙比了轻声手势。
他抑了抑自己的心情,悄声问道:“此人为何如此伤你?”
丑将军摇了摇头:“不知。”
“此人是将军仇敌么?”祝如歌问道。
丑将军颇为奇怪,问道:“何出此问?”
祝如歌答道:“此人伤了将军,若是将军仇敌,便亦是如歌仇敌。”
他跟着丑将军几年,受其照拂,自然知恩图报。丑将军见他一脸真诚,心中一暖,冲他一笑。
祝如歌也轻轻抿了抿嘴,悄声说道:“将军笑了真好看。”
丑将军闷声答道:“你方才看了,不好看。”
祝如歌摇了摇头,说:“一如将军从未骗我,我也从未骗过将军。我只觉得,那个印迹不丑,反而瑕不掩瑜。将军其实……大可不必戴这面具。”
丑将军颇开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小鬼今日怎的,非要逗我开心。”
祝如歌认真说道:“我是说实话。”
丑将军四下一扫,向着身后士兵做了个手势,低声笑道:“走,咱们今天就去开心开心。”
丑将军确实未欺骗祝如歌。
一队精兵足矣。
他们这队精兵进入荆州军主营的时候,不像丑将军一贯爱分兵、爱包抄的思路,连分都没分路子,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了进去,好似荆州主公来视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