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像是在对待小猫小狗一般,沈长安未变过脸色,甚至拱手向他道谢。
等到凤知微和凤憬宸查完,他又亲自送二人出了沈家。
目送完,他关上门回去,去的是辰荣院方向。
推门进去前,沈长安从厨房端起一碗药,上面还冒着热气,可见是刚熬好没多久。
“母亲,我来给您喂药了。”
房间内,宣策夫人躺在床上,见到从外面走进的儿子,没有欣喜,反而满脸惧色,嘴里呜呜个不停。
因为中风,她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靠近。
沈长安好似对她的恐惧全无所觉,脸上带着温柔笑容。
“这可是熬了许久的药,母亲莫要赌气。”
因为他的话,宣策夫人更加激动。
沈长安自顾在床前坐下,把药吹凉,动作间认真细心,比许多孝子还要像孝子。
打量着母亲的神情,他轻叹出声,边吹药边自言自语。
“世间母亲把儿子生下,就要对儿子的一切负责,您把我教养长大,我心中感激,可您没有尽到母亲的全部责任。”
“当初齐声笙是一介孤女,身份上与我根本不匹配,我同她相处时,母亲为何不阻止我呢?”
他最是孝顺,若是宣策夫人加以劝阻,他会听母亲的话。
这样就不会因此错过穆婉清。
前世齐声笙弃他而去,这一世齐声笙害他,穆婉清也和他和离。
所有的所有,都是宣策夫人造成的。
“婉清被穆家娇养,嫁进侯府后待母亲无丝毫差错,母亲表面待她和善,实则暗中剥削,导致她和我离心。”
宣策夫人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死死盯着床边的亲儿子。
正顾遗憾的沈长安,没管她是如何痛苦不甘:“母亲,我落到今天,都是因为您。”
再看向床上时,他的神情比方才还要诚挚认真,透着温和:“当然,母亲害我再惨,我都不会怪您,因为我是您生的。”
“愿只愿,母亲能尽完自己的价值,最后为儿子起些作用。”
母亲为儿子付出是应该的。
谁让,宣策夫人把他生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