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江明月带着小楚颖往王府去。
玩闹了一天,小楚颖累了,现在已经趴在她怀中睡着。她看着他沉睡的样子,看着他的眉眼,他长长的睫毛,他小巧而直挺的鼻子,不由自主就从那上面寻找楚豫的痕迹。
说有,也算有,说没有,也算没有。
毕竟离那种“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情形,还差很远。
楚豫回来,枕畔,她躺在他怀中道:“王爷,你怎么再也不说带我去打猎了?”
楚豫笑:“妇人家的,打什么猎。”
“可你以前就带我去。”江明月抬首表示不悦。
楚豫看着她的脸问她:“你想去?”
江明月立刻点头。
“好,那去就是了,怎么突然想起要打猎的?”
“不是正好是春天吗?现在猎物肯定最多了,而且万一再运气好捡到个孩子呢?”她笑道。
楚豫也轻轻地笑,“那明天就去,正好明天有空。”
第二天江明月就得已再次穿上一身劲装护卫服,扮作男儿模样与楚豫一同乘车出城。
仍然是歧山,仍然是阳光明媚的大好时光,江明月看着马车外,想起自己当时出行的场景。
那个时候真是新婚燕尔,与楚豫一起,她又是甜蜜,又是幸福,还有羞涩,心里不知道多开心。而现在同样的场景,她却装满了心事。
定州,柳家,剑客,灰袍人,颖颖,还有楚豫。
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以为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可事实证明,她根本就不该去定州……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该见到那个剑客。
可是这一切“果”的“因”,仅仅是这些吗?
也许“因”早已埋下呢,在她失忆的那些岁月里?
楚豫从后面将她从车窗旁拉回,然后让她面朝他坐在了他腿上。
“在想什么?”他问。
江明月轻轻笑,“在想我们已经成亲一年了,不知道还能新鲜多久呢?”
楚豫不由好笑,“什么叫新鲜多久?怎么,王妃心里有想法?”
“不是我有想法,是你。我那个好朋友,宋家小姐的夫君,在她怀孕时从外面接了个妾室进门。”她说。
“怀孕时……”楚豫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难熬的时候,我如果找女人,肯定也是这个时候。”
江明月沉脸,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他却往她臀上一捧,又将她收了回来,弄得她面红耳赤:“所以等到那时候,我们得想些别的办法来,你也不能害羞推托了,什么都比不上你男人重要是不是?”
“嗤……”江明月笑着打他,“什么都比你重要,你爱找人找人去,反正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嗯?你要做什么?”
“花钱啊,败家啊,打孩子啊,还有说不定我也出去找……”
“找谁?”楚豫的脸上仍在笑着,可那目光里却不再有笑,而是如兽类一样,突然发现危险的那种警惕而防备的模样。
江明月笑道:“找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天天奴役使唤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豫笑,一把按住她的头狠狠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