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帮楚云惜洗完了澡,又寻了件干净的衣服与她换上,却是与这女修身上的灰色道袍式样一样,上面居然还散发着丝丝的灵气,在领口处绣了一个冥色的莲花图案。将楚云惜收拾妥当,女修便自顾到这石屋后面的小院子去拾掇凉晒的药材。
没人搭理楚云惜,楚云惜却能感觉左侧石屋内那药婆婆的强大气场,所以暂时没做逃跑的打算。除了药婆婆的气息外,她还清晰地闻到那屋中传来诡异的药香,和药婆婆身上的药味儿有些相像,却更加刺鼻,让她闻着就感觉不舒服。
她重新回到中间的石屋去,爬上床继续睡觉。昨天一整夜她都在逃亡,又两次使用千里遁地符,这对于她现在这个仅有六岁的小身板来说实在超负荷,她早就身心俱疲,因此头一沾枕头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听到药婆婆的声音:“喂,小丫头,睡够了没有?快醒醒!”
楚云惜人还未完全清醒,鼻中却已经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与白天从药婆婆所在石屋中传出的味道有些相像,但其中又混合了更杂的气味。
她睁开眼来,发现此时天色已晚,屋角的月光石释放出黄色光晕,将石屋照得很亮。药婆婆正端着一个白玉碗站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这情形,初看起来让楚云惜想起前世生病时,老妈站在床边喂她吃药时的情景,本来应该是很温馨的场面,可是待看到药婆婆那双发光的眸子,楚云惜不知为什么竟然打了个寒噤。
那刺鼻的气味就是药婆婆端着的白玉碗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楚云惜很快就明白过来,药婆婆怕是来改善她的灵根来了,但,她手中的药物散发出的气味却让楚云惜怀疑那根本就是一味毒药。
“药婆婆,对不起,晚辈是不是睡过头了,耽误了婆婆正事?”楚云惜尽量克制着心中的恐惧,乖巧地说道。
“没有没有,你现在醒过来正好,婆婆给你改善灵根的药剂刚刚炼制好,来,快喝了吧,喝下去之后,你那糟糕的四灵根就会进化,变成优秀的灵根啦。”药婆婆道,仍旧笑吟吟的,眼中闪烁着几许希望。
楚云惜猜想,这个药婆婆怕是很想要改善什么人的灵根,只是一直没有成功,所以才拿自己来做试验,她眼中闪烁的希望就是最好的证明。
“药婆婆,这药剂真的能改善体质,让我快速的成仙?”楚云惜懦懦的问,不自觉往后挪了挪,“别人服过后,效果怎么样?”
药婆婆噗哧一笑,道:“傻孩子,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让本座去为他炼制药剂?只有你这特殊的体质,又是花儿一样美貌的小人儿,本座才会如此费心重生之毒妃全文阅读。来来来,快把这药喝下去,喝完之后你的根骨就会得到进一步开发,说不定就从近于废材的四灵根变成最优秀的天灵根呢。”
她说着已经将挪到床里的楚云惜拉了过来,扳过她的头就要将那碗汤药硬灌进楚云惜的嘴里。
楚云惜闻到药剂的刺鼻气味,怎么也不敢张嘴,谁知这药是真的能改善体质,还是穿肠毒药?
“小妮子,你还不张嘴?”药婆婆喝问。
楚云惜的眉头皱成个疙瘩,闭着嘴巴含糊说道:“婆婆,这药好难喝……”
“乖,没听说良药苦口嘛。”药婆婆强按着心中的不耐劝说道。
楚云惜又道:“婆婆,能不能给我一块糖?这样这药就没那么难喝了。”
药婆婆眸中闪过一抹戾色,但终究还是按捺下去,将那白玉药碗放到桌上,道:“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糖。”说完转身走出了石屋。
见她出去,楚云惜迅速地用手指沾了一滴药液放在舌尖上抿了抿,只觉入口辛辣。那滴药并未下咽,楚云惜已凭着从五祖那里学来药理知识,初步判定这药剂蕴含强横的药力和暴乱的灵气,这哪里是个孩子能吃的药?一剂下肚,估计就能把她这小身板爆碎成好几半儿。她立即将药吐了出来,然后端起药碗直接开窗倒了个干净。
等到药婆婆再转回来时,楚云惜假装吐着舌头,一脸苦相,急道:“嗯,婆婆,这药真的好难喝,快,快给我一块糖去去味儿。”
那药婆婆笑眯眯地走到床前,看了看那空碗,道:“怎么,你将药喝了?”
楚云惜用力地点着小脑袋瓜,道:“嗯,我刚刚喝了……”
话未说完,便听“叭”的一声,楚云惜顿觉脸上一痛,而药婆婆一巴掌挥过来的大力尤未止歇,竟然带着楚云惜一下子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头重重地磕到冰冷的硬地板上,痛得楚云惜险些晕过去。
被打的脸上立刻肿得好似小山一般,头因为撞到地板也肿成了一个大包,楚云惜眼前直冒星星,一阵一阵地泛晕。
“小贱坯,你以为一个结丹期的修士是那么好糊弄的么?”药婆婆说着手一挥,手中便凭空出现一个玉质的药瓶。“有温和一些的汤药你不吃,那就用你试一试这剂本座新研制的药剂,说不定会更有效果。”
说完,药婆婆弯下身子,一手捏起楚云惜的下巴,两指用力,迫使她张开嘴巴,将那玉瓶中的药剂强行灌入楚云惜的口中,随即又在她后心击上一掌,楚云惜不自觉地就将满嘴又苦又辣的药剂吞了下去。
这味道极冲的冰冷药剂一经下肚,楚云惜顿觉丹田内有如火烧一般,一股极强的热流迸发而出,瞬间冲遍全身,让她处于一种被灼烧的痛苦之中。
她晕晕糊糊的,眼前一片昏花,只听到那药婆婆冰冷至极的声音:“把这小蹄子抬到床上去。给本座小心盯紧了,每半个时辰汇报一下她的状况。这回的药剂里添加了不少名贵仙草,估计是成功的。”随即便是咣当一声门响。
楚云惜感觉有人将她轻轻地抱到了床上,还帮她盖好了被子,她似乎还听到有人叹息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子,恐怕就是这谷中除了药婆婆外的那个唯一女修。
很快的,她连最后这点意识也被不断涌上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痛苦掩盖了,浑浑噩噩,魂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