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翘在一边吃着水饺一边听纪晓璇讲玄学,听到纪晓璇又内涵前男友,终于是绷不住了,说:“这种情况还不赶紧跑吗?都带来婚礼现场了,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这种情况就该马上装不认识跑路,要不微信重新加上,过几天就得去给前男友上礼金了,人就算了,钱没了才是大忌。”
纪晓璇和吴敏敏一对视,两人都豁然开朗,齐齐冲着云翘竖起大拇指。
“还是师妹思路灵活,果然我汪门出妖女。”纪晓璇说,“不过我不怕,姐有钱,姐自信。”
云翘说:“不是,师姐,你就不怕明天陈师兄真一个人来吃喜酒吗?他十一好像从北京回来了,大师姐当年和他本科是同班同学,关系可好了。”
纪晓璇的表情宛如被馄饨噎在了喉咙口,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他有本事就来,我倒要问问他,他论文发了吗?是TOP期刊吗?不会博士三年归来,还在水刊里游泳吧?”
吴敏敏竖起耳朵吃瓜,这些硕博果然厉害,见前男友甩脸子的姿势都这么不一般。
还没等云翘说完,纪晓璇问:“那指不定周劲松也要来吃余瑾师姐的喜酒的。”
云翘:“谁?”
“就把我们院草忘了?当年追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连名字都记不住了。”
云翘隐隐约约想起来有这么号人,大她两届,好像确实长得不错,便随口问了一句:“他现在在哪儿呢?”
“康奈尔大学读CS呢,剑指硅谷,快和马斯克会师了。”
“康奈尔——吗。”云翘的脑海里恍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人把某些记忆压抑太久了,身体的保护机制很容易将这些记忆变成碎片。原先那般鲜活的记忆,连阳光下落在他白衬衫上的光斑树影都那么清晰,那些藏在心底的酸涩甜蜜,抵在舌尖应语未语的喜欢,如今却尽数成为了锋利的记忆碎片,仅仅是想起,都会被磨砺得生疼。
云翘垂下眼眸,想尽快把这种情绪散开,已经过了很多年了,那个人一直音讯全无,她何必听到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名词,就开始折磨自己。
但她一瞬间的走神还是被纪晓璇发现了,算命师傅又出马了:“哟,师妹,上心了啊,师姐给你看看感情线,看小周同学明天是否会从大洋彼岸回来?”
云翘笑了笑:“别了,就开盲盒吧,盲盒多刺激啊,万一回来一看,帅哥头秃变宽了我还有机会跑路。”
“行,明天不回来也不要紧,我高中同学大学舍友的姐姐的男朋友听说也在康奈尔读CS,回头给你问问。”
这一串关系听起来就不靠谱,云翘随口胡诌也没解释,反正她师门上下嘴里大半都是巅话,谁也没放心上,谁也不会信。
水饺吃完了,手相万年历也看完了,剩下就是干活了,三个伴娘忙活到快三点,总算把红包折完了,数了一下数目对得上,就放在旁边的抽屉里,挤在一张双人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云翘从起床开始就忙得脚不着地,幸好一切顺利,新郎那边很快接到了余瑾,云翘也跟车去了新房,在新房那边陪着余瑾完成一系列仪式,然后又启程去了酒店。
等新娘去迎宾时,三位伴娘总算能歇口气,摊在宴会厅后台的椅子上休息,化妆师正在收拾化妆箱,看到三位伴娘脸上妆都有些脱了,又把箱子打开。
“我给你们补下妆吧。”
“好好好,美女你快来,我的脸时刻准备着。”
纪晓璇正在师门群里回导师的微信,今天全师门都会来喝余瑾的喜酒,微信群在商量着等会儿怎么碰头,坐哪桌,听到化妆师说要补妆,纪晓璇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刚在群里发了张自拍,师娘问我脸怎么白成这样,我切了摄像头一看,好家伙,真见鬼啊。”纪晓璇抬头闭眼,“来点大红唇,克一克。”
化妆师拿了粉底和美妆蛋,低下头仔细打底:“小姐姐,是你的色号没选对,太白了。”
纪晓璇说:“不管,我要和翘翘一样白。”
纪晓璇这张脸看起来要细细雕琢一阵,化妆师便叫来自己两个徒弟给云翘和吴敏敏补妆,云翘刚一补完妆盘好头发,手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