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玲顾不得说话,用手扣着喉咙,试图把喝下的茶水呕出来,谁知呕了半日也没呕出什么来。
等她直起身子,她这才发现素梨早带着丫鬟溜之大吉了。
这茶盏里混合有沈聪给她的烈性药物,发作很快,李雪玲不敢耽搁,顾不得与尼姑多说,带着丫鬟匆匆离去了。
素梨一出门,便低声吩咐阿喜:“那李雪玲方才要害我,你跟着她想办法探一探,看到底是谁指使的。”
阿喜点了点头:“姑娘先走吧!”
素梨知道阿喜做事一向妥当,便带着解颐一溜烟跑到了陈老太陈二姐她们在的院落,随着她们一起烧香。
李雪玲带着丫鬟跑到菩提院的侧门处,见沈聪正带了人在侧门外等着,顾不得许多,急急道:“上车再说吧!”
沈聪没见到秦素梨,便道:“怎么回事?秦素梨呢?”
他调查了好久,得知陈家每年大年初一都来静心庵烧香,这才设下了这计策,那茶中掺了无色无味的烈性药物,只要李雪玲哄秦素梨饮下,纵使那秦素梨是烈女,也不得不从,到时候他把秦素梨搬到马车里带走,先奸后杀,简简单单就完成了王妃的指令。
李雪玲粉脸涨红,嘴唇颤抖:“先上车!快!”
马车驶到了僻静之处,沈聪探头吩咐车夫小厮道:“停下马车,站远处看着!”
待车夫和小厮走远,马车的车厢便剧烈地摇晃起来。
李雪玲正在要死不活之际,忽然觉得不对,睁眼一看,却发现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青年正探身进来看。
她顿时抱着沈聪的脖颈尖叫起来。
那青年似乎没看到眼前白花花的**,举着一个青色牌子道:“青衣卫查案,两位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沈聪知道青衣卫查案手段之严酷,吓得一下子软瘫在了那里,整个人似没骨头了一般。
正月十五那日是陈老爹的生日,薛姨妈夫妻俩带着三个儿子回娘家给陈老爹祝寿,碧青瓷行的老板李济也陪着母亲和妹妹过来吃生日酒,再加上别的客人,陈家这一日热闹非凡。
素梨先是忙着筹备姥爷的寿酒,又帮着陈老太迎女客,然后又陪了李淑和里正家的孙女秀芹等女孩子玩了大半日,待到下午送走客人,她着实有些累了,便悄悄溜回后面小楼,上楼睡下了。
到了傍晚时分,素梨睡醒了。
她懒怠起来,便拥着绣被,打开窗子,看外面的景致。
正月天气,金水河还未解冻,河边的白杨树光秃秃的,一派萧瑟凄凉景象。
素梨不由自主想起了赵舒,心道:赵舒这时候不知在做什么?
自从那日在静心庵她让阿喜留下,素梨就一直没见过阿喜了。
她寻了个机会问解颐,解颐说阿喜回京城了,过些时候就回来。
透了一会儿气,素梨觉出些冷来,便关上窗子,闩上了窗闩,预备穿衣下榻。
素梨刚到了楼下,解颐就急急过来了:“姑娘,我哥回来了!”
素梨顾不得别的,忙道:“快让他进来!”
阿喜很快就进来了,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见过姑娘!”
素梨打量着阿喜,见十余日不见,阿喜似乎还长高了些,气色也很好,这才略微放下心来:“阿喜,你没事吧?”
阿喜微笑:“启禀姑娘,小的没事。”
又道:“李雪玲和她的情人,端王妃的陪房沈聪上次在静心庵设计害您,我随着青衣卫把他们押解到了京城审问,待那边事了,这才来向您回话。”
素梨一直在凝神细听,当下便道:“难道幕后指使者是端王妃?”
她思忖着道:“我与端王妃无仇无怨,她害我做什么?”
对自己前世的死,素梨一直怀疑是李雪芷命人下的手,只是这一世,素梨未曾与赵序有过瓜葛,到底又怎么得罪了李雪芷。。。。。。
阿喜答了声“是”,又道:“姑娘请放心,王爷说了,这件事交给他来解决。”
见素梨神情犹疑,阿喜又道:“姑娘,您尽管放心出门,王爷安排了青衣卫的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您。”
素梨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方问道:“你们王爷他。。。。。。最近怎样?”
阿喜觑了素梨一眼,试探着慢慢道:“我们王爷近来不太好,常夜间咳嗽,成夜睡不着觉。。。。。。”
素梨一听,吃了一惊:“他为何会成夜睡不着觉?”
阿喜一本正经道:“小的不知。沈太医也回江南家乡探亲去了,如今都是请太医院的郭太医给王爷看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