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桶冷水泼在了沈墨的脸上,水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落到眼睫上,在砸在染着血色的裤子上。
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屋内空荡昏暗,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白炽灯晃晃悠悠的发出微光。
沈墨掀开眼皮,表情麻木的翕动干裂的唇瓣,舔了下上面的水珠。
倏地,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
“行啊小子,上次在鹿园我往你心脏捅了一刀,把你扔海里你都没死成,既然捡了一条命,你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活就是了,竟然敢给我暗地搞小动作,”齐霆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目光阴狠的问,“你近几个月跟踪我义父,搜集到的东西让你藏哪里了?”
沈墨身体里外都疼的厉害,脑子昏沉到即便有人揪着他头发,他还是虚弱的不住打瞌睡般的垂下脑袋。
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把该做的都做了。
唯独放不下的只有姐姐……
她现在失忆了,薄成渝要是能骗她一辈子最好不过了,要是骗不了一辈子,他真不希望姐姐知道父母死因的真相。
“装死是不是!”
齐霆咬着牙,调转手里的刀,噗呲扎到了沈墨的大腿上。
沈墨睁大眼睛,身体绷直的向后仰,脖颈的青筋根根凸出来,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呜咽声。
他扭着头,声音干哑的像是从石头缝挤出来的,“有本事就杀了我,净弄一些不痛不痒的手段算什么男人,对…你本就不是个男人,你是个孬种!连自己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孬种!呵,呵哈哈哈!”
乔莺莺肚子里怀的是他孩子。
他那天玩的太过,没做措施,反正乔莺莺每次也都吃药,哪能想到会中招。
就算薄成渝没把那个孩子弄掉,他过后肯定也要把乔莺莺肚子里的孩子解决了。
那个女人脏的跟块破抹布似的,哪里配生他的种?
但他不想要是一回事,让旁人给弄掉了就是另一回事。
沈墨的话像是钢针,刺在了男人的自尊心上,齐霆火冒三丈的把沈墨踹倒在地,掏出枪对准了他:“你他妈的——”
“齐哥!齐哥!”旁边的小弟快步过来按住了齐霆的手,“冷静!先生说了,要活口。”
“你起开,这小子硬的跟块石头一样,留着问不出东西,我解决了他是断后患,义父那边问责,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