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成渝扣着酒杯的指节骨紧绷,隐隐的发抖。
沈雯是陈映南的妻子,陈映南又是沈雯决定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他们结婚生子是必然的结果。
他没立场去干涉。
更没资格去干涉。
池砚舟坐如针毡,生怕薄成渝会起身揍那几个男人一顿。
但是薄成渝比前几年稳重多了,并没冲动行事,而是仰头把酒喝了,接连又倒了一杯。
池砚舟松了口气,没料到那几个人讨论陈映南和沈雯的感情上了瘾,又说——
“你们还记不记得沈雯高中那阵的样子?高傲的跟只白天鹅似的,现在在陈夫人面前,哎呦,跟简直是可以用温顺的小绵羊来形容,让往东不敢往西那种!”
“你瞎说的吧?沈雯当初嫁给薄成渝,在许莲面前就够听话了,但也没说指哪打哪的地步。”
“是啊,沈雯那人,一句话跟她不对付就能动手,狠的一批。”
“如今变了,变化特别大,一整个温婉居家风,真的,我不骗你们,沈雯那天来,陈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走的时候,她还帮着陈夫人撑太阳伞,给陈夫人撩门帘——哎哎!”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京九扯着他后衣领,把他带到了薄成渝的面前。
“薄,薄,薄总?!”男人两股战战,话都说不利索了。
要命了,要是知道薄成渝也在这边玩,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些啊!
薄成渝睨着他,不辨喜怒的道:“刚刚的话,继续,说清楚。”
男人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滚落,双膝一弯,噗通跪在了地上,求饶道:“薄总,我八婆,我嘴巴欠,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池砚舟瞥到好友面上明显的不耐烦,抬腿踢了一脚男人的后腰,“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哪里来的这么没用的废话!”
男人都被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说,说什么?”
池砚舟帮着薄成渝问,“沈雯和陈夫人去你家医馆,陈夫人对沈雯是个什么态度,都如何苛待沈雯了?”
“这……能说吗?”男人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薄成渝。
池砚舟:“如实说,说好了,你今晚酒钱算薄总的账上。”
男人找回了点胆子,道:“陈夫人对沈雯我那天看苛待倒是没有,就是不冷不热的,然后比较关心沈雯肚子里能不能生出儿子。我个人,个人觉得哈,沈雯这胎要是还生的女儿,陈夫人应该会继续让沈雯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行了,”池砚舟摆着手,“没其他事了,走吧。”
“谢谢池总!”男人站起来,弓着腰,特别小声地对着薄成渝说了句:“谢谢薄总……”
薄成渝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池砚舟忍不住出声宽慰:“你要是真想放下沈雯,就别管这些事情了,陈夫人想要儿子很正常,毕竟陈映南是独生子,沈雯生儿子才能把陈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要我说,你索性也找个差不多的女人生个孩子……”池砚舟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薄成渝的脸色,着实是难看,“哎,你当我胡言乱语,喝酒喝酒。”
这个时候,京九出声提醒:“老板,沈蔷小姐来了。”
薄成渝没什么反应,倒是池砚舟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