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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我去说的,自然是我爸了。
寒假里,刘萍终于松口,跟我爸领了离婚证。
顺道,她来了我家,打算把她的东西搬走,何书桓,哦不是,刘立强也跟着来了。
刘萍把东西装进袋子里,我就在一旁盯着她。
换作是以前,我是不会这样的,觉得这样没教养、不礼貌。
但,经过前段时间跟她的相处,我解锁了许多新技能,包括但不限于脸皮厚、会撕逼、川剧变脸,现在,又多了一条,就是「永远不要给坏人以好脸色」。
她拎着两个大袋子走了,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眼:「赵媛媛,你也挺有本事的。」
我就一笑:「哪有,都是跟您学的啊。」
她拖着袋子,跟着刘立强往楼下走,我追到楼道上,说:「你们俩赶紧把钱还了,不然我会起诉你们诈骗的,我说到做到。」
构不构成诈骗我还没问过律师,但是,放狠话嘛,要的就是气势!
等我关上门走回客厅,才发现我爸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平常不抽烟,今天大概真是心情特别差。
客厅的灯很亮,照在了他藏不住的白发上,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复杂。
原本,我恼怒于他听风就是雨,为了刘萍能不顾我死活。
但现在看见他的白发,我有点儿心软了。
我放下拖把,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他。
他看见我过来,把烟掐了,说:「媛媛,爸爸是不是很失败啊?」
我说:「是啊。」
他就瞪我。
我笑起来:「虽然在刘萍这件事上,你处理得很失败,但我觉得,偶尔失败也是一件好事。你看,你50多岁,说老也不算很老,以后没准儿还会再谈个黄昏恋。为刘萍花的钱、伤的心,就当是交学费了。」
他叹气:「以后不谈恋爱了,就这么过吧。养点儿花、养点儿草,再不济养条狗、养只猫,都比谈恋爱强。」
他回房了,脚步都十分沉重。
这个老男人,他此刻的伤心也许是真的,但也许未来他会把伤心抛到脑后。
人嘛,都是会变的。
不过呀,他会不会改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全心全意信任爸爸的女儿了。
他的所作所为,虽然已经是过去式,却也让我和他之间产生了深深的隔阂。
从前的我怎么可能想到,有朝一日我站在爸爸面前,心里想的居然是:所有的不动产他都不可以独立处置,妈妈留下的钱也在我手上。他再如何昏聩愚蠢,也不会影响到我半分了。
也许这就是成长,疼痛过后,伤口结出一道坚硬的疤。
刘萍给我上的最宝贵的一课,是让我知道他人不可靠,可靠的唯有自己。
我们要以善意报答善意,却也要用法律武装自己,去独立面对生活中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恶意。
你若不自救,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帮你?
姐姐妹妹站起来,听我赵媛媛一句劝——
倘若生活婊了你,那你就,去扯她头发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