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大概是罗夫想喂它一些自制的猫头鹰粮。
邓布利多匆匆制止了福克斯,好半天才在洛夫古德一家人的感谢中得以脱身。
而同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脱身的罗曼,正躺在陋居的床上无法入眠。
刚刚洛夫古德夫人感激之余还不忘提醒他,他脑子里塞满了骚扰虻。
楼下,罗夫正在给罗恩和金妮以及韦斯莱夫妇讲着今天的故事。
尽管罗曼怀疑他能不能看懂那两个符文的意义。
死亡圣器的标志,与“愿万物毁灭”的索命咒本相。
在这个深夜同样无法安眠的,还有刚刚回到霍格沃茨的老人。
在霍格沃茨的一座从未有学生造访的不起眼的的紧锁塔楼中,邓布利多教授正透过那半月牙的镜片,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准入之书。
这是一本黑龙皮封面已有些剥落的古书。
它的书页自四巨头在城堡竣工之时将它放在那儿之后便再也未被人类的手指触碰过。
在它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墨水瓶,瓶中插着一根长长的褪色羽毛笔。
这些便是接受之笔与准入之书,霍格沃茨挑选学生的唯一机构。
有的学生甚至一出生就被记录在案。
准入之书与接纳之笔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迄今还没有名字未被记载在准入之书泛黄的书页上而被霍格沃茨录取了的学生。
而现在,接纳之笔在上面迟迟地不肯下落。
卜鸟的羽毛在空中不断地抖动,这实为罕见;因为接纳之笔远比准入之书来的宽容。
可这一次,准入之书并没有“砰”地合上表示拒绝,接纳之笔却迟迟不肯行动。
邓布利多静静地坐在那里,有如一座雕塑。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接纳之笔终于落下,一行小字印在准入之书上:
罗曼·海勒。
邓布利多拎起身边的分院帽,摆在准入之书旁。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七次了,他的名字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出现。”分院帽无奈地扭动着,“我该怎么给他分院?”
“霍格沃茨是有魔力的城堡,他不会被任何一个学院认可的。”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只有肩上的福克斯发出悦耳的鸣叫。
“让他随便跟随一个学院上课就好。”低沉的声音从侧面的墙上响起,原本空空的画框中,显露出一个年轻人的身形,“我从不认为一个巫师必须被某位前辈认可。”
他有着天蓝色的眼睛,右眼上还带着一只单片镜。
“你该做的就是举起邓布利多这面旗帜;团结并教导出,可以再次应对黑魔头的力量。”
“谢谢你,艾布纳。”邓布利多近乎感叹地说了一句,“你们真的是父子。”
“你已经承受得够多了。”
“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仅能做的了。”
“算了吧,教授。”艾布纳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不需要孤胆英雄。”
“你不可能一直用秘密与谎言,来阻止孩子们的成长。无论是用秘密,还是用善意的谎言……”艾布纳静静地注视着邓布利多,“波特家的孩子……隆巴顿家的孩子……还有许许多多从那个年代熬过来的家庭,他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
“没有人可以阻挡这个时代,黑魔头也不行。”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艾布纳。你一直是个智者。”邓布利多站起身子,福克斯艳丽的羽毛在他的镜片上如火焰般跳跃着,“只可惜,有时候我们得承认,我们并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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