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有干爹?”就在赵姝芳结束了与谢延卿的促膝长谈后,才走到前厅没两步,她便感受到了两股目光灼灼的视线。
这种强劲的目光,直接是把赵姝芳原本踏前的步伐都逼停了下来。转而犹豫不决道:“您二老的酒这是也醒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怎么说呢。
如果说还没醒酒吧,可这看她的眼神又如此清明。但若说依旧在醒了,那为啥从脸到脖子,还是如此的红通?
故赵姝芳迟疑了,且纠结要不要继续再穿过前厅走过去。反正通往后厨的路又不止这一条,调个头换条路走也不是不行。
“过来。”而就在赵姝芳还在顾虑不定时,赵阿爹鼻孔哼着气,鼻翼呼扇呼扇道:“咱俩聊聊。”
赵姝芳:“……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挺重要的事没忙完。我就先走了哈,您二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如果说从小到大哪句话是最令她头疼不已的,那无疑是——咱俩聊聊这四个字。
毕竟一般这几个字一旦开口了,那就意味着,又将有一场新的名为谈天,实则说教即将开始了。
应该没有人会喜欢有人对自己唠唠叨叨个不停吧?至少赵姝芳是不喜欢。而且很受不了,且一听就开始浑身长倒刺般烦躁。
故也不等赵阿爹他再说什么挽留的话,攥着手里的食盒便选择了溜之大吉。
总之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更何况她这边刚跟谢延卿进行完‘话疗’,故实在是不想再接受新一波的疗法攻击了。
但哪成想,这是前脚刚躲避掉了蹲守在前厅的二人,一个转角后,遇到的并不是爱,而是另一波以柳阿娘为首的娘子军,对着赵姝芳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芳芳……”大概是实在有些见不得柳阿娘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故性子本就爽利的祝阿娘索性直接上前几步,一把摁住了赵姝芳肩膀,一边夺过她手中吃剩下的食盒道:“刚刚去和那谢小子又单独见面了?怎么样,都聊什么了,能方便和我们再聊聊不。”
赵姝芳无奈,赵姝芳无语。毕竟面对亲爹的时候,她能撒丫子就跑,反正以她爹的性子也不可能再追上来。
但若是面对这帮女子军团时还想着撂挑子便走……这可就两个字,难了!
毕竟虽然柳阿娘与祝栀禾是打刚才开始便没说话,可她俩沉默归沉默,脚底下的动作那是丁点没停啊。
瞧瞧这熟练的包围样站位,三个人简直是要完美形成个和谐的等边三角形,直接是把赵姝芳就给裹挟里头了。
故别说有什么大动作了,恐怕就是转个眼珠子,都逃脱不了这一左一右两边的盯梢。
所以事已至此,还能怎么着呢?
认了,她认了还不成。
叹了口气,赵姝芳松懈了手头的劲道,将食盒彻底交付到了祝阿娘手中说着:“走走走,聊聊聊。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还不行么,但总不能就跟这光天化日之下聊吧。”
虽说眼下的太阳早已过了直晒那个劲儿,但终归还是有点余晖的。所以要聊回屋聊,至少还能有点隐蔽性。
毕竟再怎么说,谢延卿不是也没走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