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晚被乍然点到名字,顿时就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扫了一眼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曲婉婉,淡淡道:“不知打哪跑来了只臭老鼠,先是啃坏屏风架子,后又张嘴咬坏了绣图。”
郑容晚是郑师爷的闺女且还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在一众姑娘中地位不低,也是不少妇人眼里极佳的媳妇儿人选,闻言纷纷附和道了可惜。
有心思活络的,甚至在想,郑家小姐没送礼给县令夫人,是否就意味着她对二公子无意,那他们家的小子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呢?
正想着,曲婉婉又接着问出了众人的心声,“这样啊,那郑妹妹就没备下旁的绣活?”
这一问,便是县令夫人也来了精神。
郑容晚是她心中二儿媳的人选之一,本来两家交往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早就可以定下了。
只是郑容晚没有兄弟子们,她便有些怀疑她会不会肖似郑夫人,日后在子嗣上头也艰难,是以一直有些犹豫。
人都是自私的,她可以犹豫着要不要这个儿媳,却不愿意郑容晚看不上她儿子。
在众人的打量下,郑容晚轻轻摇了摇头,吐口:“并无其他绣活。”
曲婉婉忍不住笑了。
县令夫人黑了脸。
其他人面色各异。
而郑容晚温婉的声音再度响起,“容晚这几日又给夫人准备了一份礼,只是这礼有些突兀,我还未决定好。。。。。。”
“郑妹妹莫要不好意思,我可都瞧见了。既然是你费心安排岂可浪费?”曲婉婉旋即对县令夫人笑道:“姑母,今日郑妹妹在后院小门外搭起了高台,想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不若我们一起去瞧瞧?也好看看郑家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得,她还要亲自给你唱上一段。”
前头的话听着还好,这后面一句可就。。。。。。
有些心思聪颖的,已经猜到了今日恐是曲、郑二女要打擂台了。
不过曲姑娘的说话,未免太让人难堪了些。
“曲姑娘可是说笑了,郑家小姐这般品貌,如何会登台唱戏?”已有与郑师爷家交好的妇人出面维护。
议论声渐起,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郑夫人却是站了起来,笑着对县令夫人道:“小女近来为了夫人的生辰礼一直忙碌着,可惜前一份礼。。。。。。哎不提也罢,事出突然,难为她在紧要关头又准备了一份,竟是我这个当亲娘的都不知道。我也好奇的很,不如就遂了曲姑娘的心愿,都去瞧瞧?”
县令夫人正因为曲婉婉的口不择言而难堪,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一起去瞧瞧!”
女眷这边闹哄哄地往后院小门走,那厢男宾客那边有几个得了消息,干脆从正门往外绕了绕,同样赶去了后门。
早上就搭好的高台之上,装饰着不少鲜花和柳条,此时宾客正围着指指点点,纷纷猜测着郑容晚准备的礼。
“天色昏暗,上头是啥?柳条?鲜花?”
“怎么还要鞭炮?”
“这是要作甚啊?”
云苓得了开宴的消息后,就一直等着这一刻。
见人群中出现了郑容晚的身影,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华丽的妇人,便清了清嗓子问道:“郑小姐,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布置好了,这戏可要开场?”
郑容晚点点头:“劳烦。”
啊,还真要唱戏啊?!
众女心中升起了鄙夷,堂堂师爷家的小姐选择当众唱戏来献礼,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女子名节大于天。
这一登台,别说是这亲事,郑家小姐以后恐是嫁人都难。
眼见郑容晚朝着县令夫人欠身行了一礼,真的往前走的模样,有几个女孩子面露不忍,出声喊住了她:“郑小姐,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