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我听得见屋内的动静一直没停过,所以我几乎下意识的喊出了口。
可屋内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一阵又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而发出那阵声音的,就是遗照下那张用来躺息的竹椅,可那椅子上根本没有人,却,却不停的在轻轻摇晃。而在椅子的一角,有很多啃掉的鸡骨头!
我当场冷汗直冒,后背更是升起阵阵凉意,想着身后屋中还躺着二婶的尸体,我几乎吓得根本无法挪动脚步。
屋内的竹椅依然在轻轻摇晃,灯光下二婶的遗照却突然诡异的咧嘴冲我一笑,我几乎快要崩溃了,提着身子转身就想往外跑去。
可突然之间,屋外大风四起,一股力风吹进竟然直接将尸体上的黑布卷起,在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布吹在我的身上,将我盖的严严实实。
我拼命的想将头上的黑布取下,我甚至能闻到黑布上阵阵恶心的尸体臭味,以及一些黏稠液体粘在其中。
可当我取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又不敢取下,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去看外面的任何一眼。
但困在黑布里,无异于更加恐怖。
我手心冒汗,但终归强忍着胆怯,将头上的黑布取下,眼神也第一时间不受控制的朝着中央望去。
尸……尸体呢?
席子之上空荡无比,别说是尸体,就是二婶的残肢也根本未见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迈着双腿朝屋外跑去。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跑向哪里,只记得在这安静漆黑的村庄里,我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我只按照我家大致的方向,朝着我家狂奔。
风吼树摇,村落里早已家家闭户,幽黑深长的巷道只有我一个人狂奔的脚步声。
可突然之间,我不由大喘一气。在巷子的尽头,我隐约看见一些微弱的光亮。虽然弱的让我都辨别不出那是什么光亮,可有光亮的地方,就证明有人啊。
我回眼望望身后,巷内漆黑无比。
虽然那个地方是村旁的农田,相比我现在处在村中,那地方显得更为偏僻,冷清。但那里有光,有人。
我终于决定,朝着光亮跑去。
可我越接近光点,脚步,却越来越慢。
因为我皱起了眉头,田间放着一盏灯,可那是灯不错,但……
但那是纸火铺里的鬼灯……
人死后入葬,即会为死者烧纸房子、纸汽车、金童玉女、甚至大量纸钱、纸元宝,意寓死者在地下有家可归,有钱可花。而为了让死者居家,在屋旁院落之中,还会摆上一盏路灯,灯中以油灯为灯泡,可长燃一夜,用途是死者可以在灯下,数下自己的财产。今天是大个子重新下葬,所以,葬后在这里烧灵房。
可我现在莫名其妙的跑到这,当场冷汗直冒,这……这……
一望无垠的庄稼麦田,也是深手不见的漆黑,身后树叶摩擦轻响,身前一片黑暗,除了这盏鬼灯静静的立着,别无其它。
我吞了口口水,当时啥也顾不上了,提着脚就往家里跑。
等我到家的时候,我才真正意义上得到喘息,我妈看我整张脸都是煞白的,不停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琢磨一阵,还是没将这事告诉我妈,毕竟我也不想她担惊受怕。
我本来想等我爷爷回来的时候,问问他,但不知不觉中我却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小小跑来我家。
“毛十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是王小小见到我后,对我的第一句话,模样生气,语气同样毫不客气。
我有点瞢,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昨天晚上说好的来我家料理后事呢?你如果胆子小,不敢来,好,你跟我提前知会一声,可以吗?你觉得就这样把我一个女孩子撂家里,然后你自个在家倒头大睡合适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她一来便直接掀开我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可我偏偏又有裸睡的习惯,而且作为个男人,早晨起床后某个地方总会自个晨起一下。
所以,我几乎整个身体完全被她看个精光。我,我有,有点晕,吞口口水,结巴道:“你干啥,啥啊。”我一边回着,一边试图将被子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