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崔万锦回来,她又仔仔细细询问了一番韦不琛的相貌和谈吐,知道是个高高大大,仪表堂堂的年轻俊杰。心中便又欢喜了几分。
崔礼礼打开锦簿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挺好。”
傅氏唬着脸,又打开敲了敲:“仔细看,可有韦大人不爱吃的?”
韦不琛?
“中秋要请他?”
这不合适吧。
中秋这种节庆,请到家中吃饭,得是何样的关系?
“人家救了你多次,不该感谢吗?”傅氏说得很理直气壮,“他无父无母,无家无眷的,过这种节,多冷清。请来一起热闹热闹,有何不对?”
崔礼礼觉得这个邀请实在是太唐突了,又想起自己之前在茱萸楼请他吃饭时,他答应得极不自在,吃得也不自在:“可是,他那种人,应该不喜欢热闹吧?”
傅氏忍不住轻叹,言辞之间多是同情:“我听说他父母在他十岁时就没了,小小年纪没了爹娘,自是从没热闹过。这人啊,一旦冷清久了,就忘了什么是热闹,自然会说不喜欢。”
崔礼礼闻言一愣。
前世的自己,说过这句话。
逢年过节,别人家都在张灯结彩,唯独县主府是冷冷清清。她坐在院子里,听着院子外的炮竹声,笑闹声。看着屋檐边的天空,有些绚丽的光影。
春华说自己不喜欢热闹,劝她进屋,她就对春华说:“人嘛,冷清久了,就忘了什么是热闹,自然就会说不喜欢热闹。”
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韦不琛也是这样吗?
想想也是。上次她请他吃饭,似乎提到了一句冷锅冷灶,他就答应去茱萸楼。
傅氏见她有几分动容,又取出一张烫金的红帖:“这是请柬,你明日送过去。定要亲自交给他。这才显得我们有诚意。”
崔礼礼想着韦不琛毕竟又救了自己一命,不管他来不来吃饭,当面感谢总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要备什么礼给他,才能还这份人情。
她接过请柬,晃了晃:“我明日就去,万一人家不来,你可怪不到我头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