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明明已经睡着了,他犹觉得她会随时扑过来对自己动手动脚,心里如有千万只小猫在抓挠着。
刚才她勾下头,是要咬自己的脖子吗?
明知道不能拿她当寻常女子看待,可他却不得不推开她。
近,而生怯。
陆铮远远地看着她,像只刚出世的小虎一般,小小的,却带着利爪。她蜷缩在干草之上,眉目如画,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远,又起欲。
他太难了。
忽地远处有了动静,即便再轻,陆铮也听清了。
这个时候,追到这里来,莫非还要来赶尽杀绝?
来者只有一个人,功夫不差,还用着轻功,那动静应该是脚尖点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陆铮站起来,走到崔礼礼面前,手掌紧紧握着匕首。转过身,预备与来人一战。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金光。
那金光,极其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陆铮心中一亮,嘴唇一勾,放开匕首,躺在崔礼礼的身后,轻轻抬起她的头,伸出胳膊将她圈了起来,另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腰。
原本不过是做做样子,不料崔礼礼似乎被惊动了,睡得不踏实,又觉得身后有了暖意,喃喃着转过身,将陆铮一把抱住,脑袋往他怀里钻,腿还搭在了陆铮的腰上。
韦不琛驻足不前。
这一幕实在刺眼。
胸前的彘兽和飞鸟,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提醒着他绣使该有的自制。
应该是死心了。本就不该有的旖旎的情绪,即便她和陆铮二人没有什么,他也不该对她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若要娶妻,应该要娶像娘亲一样恬静雅致的女人。
娘会洗手作羹汤,她好像会,中秋家宴她的手艺着实不差。
娘会缝衣做女红,她好像也会,给拾叶缝补衣裳,还能绣一只小狗。
她哪里都不对,却又哪里都对,就如同底耶散一样,勾着人的心智。
至少,娘温柔贤淑,相夫教子,她完全不会。
他对自己说。
这次应该死心了。
他转过身不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