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缓了缓,又与韦不琛喝起酒来,待到天擦黑,才放韦不琛离开。
韦不琛骑着马,身边没有仆从,月儿抱着包袱跟在他身边走始终不合适。只得叫了一辆马车。正是年前,不少人家忙着备年,街上路人熙熙攘攘,酒肆食肆中人声鼎沸。
韦不琛与这热闹的景象十分不融洽,只骑着马快些走。
拐弯却看见了九春楼前车水马龙,戴着帷帽的女子一个个下了马车,立刻有小厮迎上来带路。
拾叶最近一次传回消息,说有个叫阿秋的小乞丐告诉崔礼礼,曾经有个女子去了宣沟巷与黄有德谈话,她就让那小乞丐去调查那女子衣裳上的针脚。
直觉告诉他,那女子应该是扈如心,或者至少是扈如心身边的人。但他没有告诉燕王。燕王倒台,他是乐见其成的。处处制约着他,时时点着他,如今又塞了一个眼线来。
想到此,他回过头看向马车。
月儿正掀着帘子四处看,一看到灯火通明的九春楼,她眼中也闪着好奇的光。忽地感觉到韦不琛的目光,她脸颊一热,慌忙将帘子放下。
见她放下帘子,韦不琛又望向九春楼。
回到韦宅,门一开,院内黑灯瞎火,冷清凄然,与门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月儿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抱着包袱站在韦不琛身边。
没有奴仆。那烧火做饭怎么办,洗澡喝水又怎么办?
韦不琛进屋脱了袍子,换上一件粗布衣裳:“我去生火烧水。”
月儿愣了。看着他高高大大的背影进了灶房,熟稔地点着了火。
她放下包袱,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灶台里的火苗,轻声道:“奴家来烧水吧,大人先去休息。”
韦不琛没有拒绝,既然退不了,就要适应这个女人的存在。两个人的日子总比一个人的复杂一些。他站起来离了灶房,回了里屋。
水烧好,月儿端着茶水进了他的屋子,见他正坐在灯烛下看书,便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奴家、奴家烧了水,去沐浴。”她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韦不琛没有说话。烛光一跳,像是他点了点头,她只当他应了,裹着包袱去好好洗了一番。又绞干了头,抹了一些玉兰香油在头上。
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看他:“大人可要歇息了?”
韦不琛目光仍在书上。她只得又走近了几步,再近了几步。白白净净的手一点一点抚上他的手臂。
倏然,一道巨大的力将她的胳膊扭了过去,月儿被拧得背过了身去,带着玉兰香气的长缠上韦不琛的手臂。
这味道,他记得。
是定县马场的那个夜晚,崔礼礼被他拉下马来,落进他怀里挣扎时,闻到的味道。
“大人,大人,奴家疼。”月儿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娇声求饶。
“说我。”他道。
什么?什么我?月儿反应了一下才道:“大人,我疼。”
对,是这个声音。韦不琛眼眸转深。在燕王府时,就觉得这个声音像她。
他一把抱起月儿扔上床,三两下剥掉她的衣裳。月儿来不及害羞,也来不及施展诱惑之术,就被他按在榻上。
面朝下,看不见身后的情形,月儿有些害怕:“大人,大人,奴、我来伺候您吧”
话音未落,身下一阵刺痛。
她在寂照庵里,小手在他身上游走,还说了那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