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二人如此行事……聂屏书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们了。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常玉,但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沈江屿的事情,她也懒得管!谁知聂屏书正转了头,身后突然传来了沈江屿的喊声:“娘子!”
此刻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刚刚赢了罗队长的沈江屿身上,沈江屿这么大声地喊聂屏书,自然所有人都看向了聂屏书。聂屏书转身,果真瞧着沈江屿朝着自己走来:“娘子要去何处?”
聂屏书的眼神不由地看向了沈江屿身后的常玉,瞧着她手里的帕子仍然保持在举在半空的模样,即便因为她带着帷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尴尬也是显而易见的。聂屏书心下有些气恼:这人怎么回事?这不是让常玉恨上自己吗?再说了,这不就全林阳县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吗?她还怎么静悄悄地和离?她几乎咬着牙对沈江屿道:“干什么?”
沈江屿上前,眸色虽浅浅淡淡,却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拉了聂屏书的手腕:“我定了桂阳楼的席面,自是有娘子的位置。”
桂阳楼?他疯了?!聂屏书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低声对沈江屿道:“那可是林阳县最好的酒楼!你就是赢了一场比试,也不用这么奢侈吧?”
沈江屿却耸了耸肩,一只手仍拉着聂屏书,另一只手指了指身后正在笑呵呵收钱的西风:“我买了自己赢,只怕今日能赚不少。”
聂屏书瞠目结舌:还有这种操作?这合理吗?那既然这样的话……聂屏书回头,对常玉大声道:“常姑娘,我们要去桂阳楼吃饭,你要同去吗?”
她分明感觉到,沈江屿的手捏了捏自己的手。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就是脱口而出。要知道,她聂屏书是个热情好客的人!等回头看到沈江屿冰寒双眸的时候,好吧聂屏书承认,她是八卦来着,想知道常玉和沈江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常玉忙走上前,对着聂屏书乖巧屈膝:“多谢姐姐。”
沈江屿却没有多看常玉一眼,着西风牵来了马儿,如同从前一般自己先翻身上马,而后对聂屏书伸手。聂屏书听到,常玉在一旁惊讶又落寞地嘀咕:“沈大哥最是心疼白雪,如今竟也愿意让白雪一次带两人?”
白雪,便是沈江屿的马儿的名字。坐在沈江屿的怀中,聂屏书就后悔了。她叫常玉干嘛啊?——桂阳楼中,沈江屿定的席面早就已经摆好了。其实说是席面,他也不过就接了家中的两个孩子过来,再加上西风和聂屏书,还有常玉罢了。沈锦顾和沈家云也是头一次吃桂阳楼的席面,两个孩子都很高兴。沈锦顾到底是男孩子,没有想那么多,只顾着吃他最爱的香酥鸭。倒是沈家云坐在聂屏书跟前儿,轻轻地拉了拉聂屏书的衣袖:“嫂子,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啊?”
谁知常玉也是听到了,竟是站起身来,对沈家云大方一笑:“我是皇上给你哥哥赐婚的那位常家小姐,我叫常玉,你就是阿云吧?常常听你哥哥提起你!”
她这话一说出口,沈家云的脸色竟直接就冷了下来:“我哥哥怎么会提起我?他出走多年,都未曾管我,只怕早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
“咳咳咳——”一旁的西风都呛着了。聂屏书再看到沈江屿的脸色也黑了,心里却不由地为沈家云叫好。说起不给面子这件事,沈锦顾和沈家云兄妹两个,简直就是个中翘楚!常玉站在那里,一时尴尬地看向了沈江屿。谁知沈江屿的脸色虽不好看,却点头承认了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是。日后会尽量补偿你们,先吃饭吧。”
他的眼神里,是有一分落寞闪烁而过吗?刚才还吃得正香的沈锦顾,也放下了筷子,干脆抬眸看向了常玉:“你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嫂子还坐在这里呢,你就想替代他的位置了?可我哥也没说要和我嫂子和离,这话你不该同我们说,而是该去问问我哥才对!”
“我……我没有!”
常玉接连被“为难”,眸色委屈,即刻红了眼眶,看向了沈江屿:“沈大哥,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别做出这一副样子来,搞得我们欺负你了一样!”
沈锦顾翻了个白眼:“我大哥不吃这一套!”
聂屏书:……阿顾,你要放在现代,那简直就是个鉴茶达人!常玉深吸一口气,可当着沈江屿的面儿,又不敢和沈锦顾发脾气。她只能后退一步:“看样子,这里并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一家人好生吃饭就是了!”
她何尝不是在期待着,沈江屿能开口将她给留下来呢?可沈江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得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一个人开口留下常玉,她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常玉几乎是拂袖而去,沈锦顾却在她走后,还看向了沈江屿:“若你想娶那个女人,我们就跟着嫂子,同你沈江屿再无瓜葛!”
聂屏书欲哭无泪:阿顾,别这样啊!我还想要自由呢!沈江屿却终于抬起头,夹了一块香酥鸭放在了沈锦顾的碗里:“放心,吃吧。”
放心?他的意思是要放什么心?放心他们会和离?还是放心他们不会和离?这一顿饭,让聂屏书吃得心都乱了!不过看上去沈江屿心情似乎没那么好了,她也不敢说什么。直到傍晚,他们才从桂阳楼走了出来。西风领了马车过来,聂屏书看着沈江屿仍旧上马对自己伸出手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早说有马车?”
她头也不回地和沈锦顾还有沈家云上了马车,沈江屿也没勉强聂屏书。也许是在桂阳楼丢了脸面,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聂屏书都没见到过常玉。只知道她住在隔壁,深居简出,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