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一方的笑并不代表着友好,相反,他还有点不高兴。
他并不太反感底下的人越位向他反映情况,但对于那些稍微给他三分好颜色,他就蹬鼻子上脸的人深恶痛绝。
一个小小的执法队员,如果放在人类社会,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面见市长,昨天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居然想干涉我怎么用人!
但他并没有把内心的不悦表现出来,缓缓地说:“执法队十个人,除去管理团队,管着不到一百人,你觉得执法队的力量还薄弱吗?”
“不是,顾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开除掉一个,把那个永乐大帝安排进来?你想开除谁,不妨说一说。”
“不,不是,哪能呢?”冯洋意识到顾一方生气了,但后面有朱蒂在逼迫,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执法队人员够了,那就算了,别的职位也可以。”
“比如说?”
冯洋看了看贾锐,他不会傻到提出让朱蒂做文职的要求,想了想,低声说:“比如,巡查的带班长。”
“冯洋啊,你这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顾一方呵呵一笑,“执法队员只是普通职员,如果有空缺,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意见;可是带班长是有职务的,属于管理团队的人,你这是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吗?”
“不敢不敢,”冯洋的额头出了汗,“我不懂这些,只是随口说说,既然不缺人,那我就不打扰了,顾市长你们忙。”
冯洋正要走,顾一方又说:“现在四个空姐带着四个班,四班三倒,已经比三班三倒轻松多了,你让我把谁打发掉?”
冯洋擦擦脸上的汗:“谁也不能打发,我走了。”
但顾一方马上又说:“你这是得了人家的好处了吧?”
冯洋的脸色一变,不敢走了,嗫嚅着说:“没有没有,只是住在一个屋,她向我提起来,我也是顺便一问。”
“还是你做了坏事,在人家手里留下了把柄?”顾一方站起来,走到冯洋面前,抬起手臂,在冯洋的肩头按了按,“说吧,什么情况?”
冯洋做贼心虚,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本来有些发软,在顾一方的一按之下,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顾市长,我说,是她先勾引我的,完了却反咬我一口,说我强奸她,让我把她弄进执法队,否则就让我坐牢……”
他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顾市长,我是被冤枉的,我承认我酒后乱性,犯了错误,但她是自愿的,我没强迫她……”
“起来!”顾一方脸色突变,怒喝一声,“现在是新时代,不兴跪拜那一套!”
冯洋站起来,身体兀自抖个不停。
顾一方沉着脸思索片刻:“老邬,你让他们把那个永乐大帝叫过来,还有他男朋友,也叫过来!”
邬广福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冯洋还在哭哭啼啼地向顾一方解释,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顾一方认定双方自愿,所以他适当地修改了一下故事情节,说朱蒂和他进行那事时很主动,甚至还在上面。
但顾一方似乎并没有在认真听。
不大一会儿,朱蒂被几个执法队员带了过来。
执法队员去传唤她时,她就明白事情没有成,那个废物肯定先交代了,这对她非常不利。
她马上调整状态,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双目含泪,神情悲戚。
她一进门,就扑向冯洋,哭着骂道:“你这个禽兽,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