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山这一段话说的有理有据,别说她是否出城,就凭她身上的这一身衣裙,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的确是这月才新出的料子。
由此可见这事是胡诌的可能性更大。
吃瓜的群众们若有若思,怀疑的目光便移到了赖仁良身上。
赖仁良一口气被她堵在了喉咙里。
失算了!
他之前偶然之间得知,宋山山每月十五都会去梁家的书肆,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挑了十五这一日作话头。
谁知道偏偏就这么不巧,上月她根本就没在城里!
还有那一身衣裳,他哪里知道女儿家的衣服料子有那么多讲究!
与他这边着急上火不同。
阿添听到宋山山这话,绷紧的身子一松,心也冷静下来。
是啊,上个月十五他们根本就没有在城里。
如今宋家的青山酒肆远近闻名,他跟宋山山几乎每月都要回村里一次,城门卫那边早就眼熟他们了,但凡有人去打听,这事都做不了假。
他刚才也是一时间怒火攻心,把这件事给忘了,差点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赖公子惯会颠倒是非黑白,只怕这事儿以前不少做吧?”
阿添话语里饱含着嘲讽的意味,侧着身子斜了他一眼,也顾不上眼前这一位是公子。
以往他来找他们麻烦,他看在对方的权势上一直在容忍,但是今日这事牵扯到了宋山山的后半辈子,是断不能忍了的。
“我常去青山酒肆买酒,那阵子好像确实没见这小娘子。”
“你这么说我也记起了,十六日早晨我才她从城外运了一车酒回来呢,总不能是十五晚上跟公子相会玩,又出城去运酒吧?”
“这么说是赖公子污蔑她了?”
“这谁知道呢?不过拿一个未嫁的小娘子的清白说事,这未免也太……”
“……”
人群中的议论声四起,眼看着周围的人将目光又投向了赖仁良,眼神之中还多了几分审视。
就连萧风也忍不住侧身看了他一眼。
赖仁良迎着四周各色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没能拿捏住她,还被她抓住机会给反驳了回来。
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正常女子当街被这样议论,只怕早就羞愤欲死了吧?
赖仁良眼神微微躲闪,拇指放在扇子柄上不停摩擦,心里不停地想着应该怎么往回找补。
“当时本公子情迷心窍,只顾着与你共赴巫山云雨,一时记错了罢了,你我要有私情乃是事实,你身上有几颗痣我可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还想抵赖不成?”
赖仁良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好的由头,便打算一口咬死他们早就有了私情这一点。
反正她也不能当众脱了衣裳自证清白,到底身上有没有痣那不还是他说了算。
“你我有私情?”
宋山山学着他玩味的模样,眯起一双狡黠的黑眸。
“我可是听说公子常年流连秦楼楚馆,狎妓取乐,胯下早就得了花柳,已然不能人道了,公子是如何与我有私情的?就凭这一张只会说白话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