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后扒了几户人家,都不曾见到有人,只好沿着路继续往深处走去。
“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准这村子真的搬空了。”
阿浩连续扑空,看着空荡荡了无生迹的村子轻声感叹道。
“不会的。”段鸿许摇头,斩钉截铁说道:“年轻人或许会离开,可是村子里的老人不会。”
“年老之人大多恋乡情结比较重,认为落叶归根才是最好的归宿,他们一辈子守着家乡,年老了就更不会离开了。”
“再者说,即便他们想离开,只怕也体力不支,难以支撑他们行远路。”
段鸿许分析得头头是道,阿浩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
毕竟他们来时也瞧见了那山路陡峭,偏僻难行。
他们驾着马车走了一天都筋疲力尽,更别说徒步的人了。
而且……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出凌州城范围时还能见到有流民往外赶,再靠近浔城时就见不到了。
这恐怕是有意出逃的都逃干净了,只剩下不会逃的。
“嘘——”
走在前面的阿添突然低下身来冲着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们听。”
他摁停了阿浩在地面上扫动的棍子,示意他们仔细听。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宋山山伸长了脖子屏息细听了好一会儿,这才不确定道:“好像是哭声。”
黑夜中,细若蚊蝇几不可闻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前方传来。
这声音飘荡在村子里,叫人摸不清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这声音好生奇怪。”
阿浩双眼不停转动,来回扫视着周围的情况,默默地举起棍子朝他们靠过来。
阿添和王云庆也下意识地靠近,将宋山山她们两个围在中间,面向四方观察着情况。
那突然扬起的声音属实诡异。
原先听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女人的哭声,可是渐渐地,又觉得像是孩童的声音,直至这一刻,那声音已经转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
这三个声音单独放出来,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可诡异之处在于,这声音的转换十分顺滑,根本就像是同一个人发出的!
可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够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饶是一向胆大见识多的宋山山都不禁冒出一些冷汗来。
段鸿许闭上眼仔细听了一下那悠远空荡的哭声,忽然睁开眼指着一个方向道:“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他所指的方向正巧是阿浩的左前方,吓得他立马将打蛇棍对准了那处。
那哭声越来越明显,已经可以确切的听到是有人在哭。
阿浩头上的冷汗滴落下来,哆哆嗦嗦地开口问道:“传说浔城被蛇咬死了不少人,这些不会是他们的冤魂吧。”
阿添知道他害怕,于是一把拉住他与他交换了位置,眼睛如鹰隼一样盯着前方。
“管她是人是鬼,来都来了,是鬼我也要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说着他举着棍子作出防备姿态,弯着身子往前面挪了几步,宋山山紧跟在他的身后。
段鸿许和王云庆对视了一眼,也放轻了脚步紧跟上去。
走了十余步,那声音还是只远不近。
正当他们停下来准备重新辨别方位的时候,那声音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