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紫乌已被泽珠下令斩首,头颅挂在城墙的旗杆上已有两日。&rdo;刘令毫无起伏的声调,走近诃子道。
几日前诃子从刘令那里得知,紫乌为救自己甘愿背负下一切,今日的下场是他早已预料的结果。
诃子身子一颤,埙声戈然而止,仿佛受了一股极寒的冷风,诃子站起身望着黑幕中此刻异常明亮的月光:&ldo;泽珠!他知道我会去!所以才会将紫乌的头颅挂在那城墙之上!&rdo;
&ldo;若是你真去了,那紫乌岂不是白死了?&rdo;刘令皱眉道。
&ldo;当日我自你手中救他一命,以为可以还他过去对我的恩情,可如今我终究还是欠了他啊……&rdo;诃子仰头道,&ldo;我自以为他再不将我视为义兄,到头来还是我错估了……&rdo;
&ldo;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他并非只为你一人。&rdo;刘垣自草屋中走出,那断了一指的手习惯性地藏进了衣袖之中。
刘令见此,目光一沉,随即又恢复了寻常之色。
诃子也转头望向刘垣,再抬眼跃过刘垣看向拴在草屋旁一根木桩上的两匹马儿上。
&ldo;如今这世上能与泽珠相抗衡之人除了炎仲再无第二,上一次泽珠借炎国宗亲之手将炎仲驱逐逼之漠北,但他手上终究有着三十万誓死效忠与他的兵马。&rdo;诃子伸手,抚摸上马背,&ldo;泽珠还不敢与他硬战。&rdo;
&ldo;你要去找炎仲?&rdo;刘令上前一步,道。
&ldo;不错。&rdo;诃子淡淡答道,&ldo;既然我诃子早已被认定为勾结敌国之人,不如就将它做实了!&rdo;
&ldo;看来这天下将要再起战火,百姓们又要流离失所了……&rdo;刘垣皱眉道。
&ldo;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使这世上没有炎仲。&rdo;刘令看向刘垣,&ldo;也会有第二个炎仲,第二个泽珠,第二个他。&rdo;
诃子展唇一笑,道:&ldo;两位此番出手相救,我诃子无以为报!&rdo;诃子顺着马儿的毛发,轻抚着马身,&ldo;二位如今了无牵挂,不如就此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远离这些是非纷扰。&rdo;
&ldo;我早有此意。&rdo;刘令说着,再次看向刘垣。
第二日一早,刘令命自己手下的死士一路护送诃子到了焱国。
刘令用信鸽向炎仲传去消息,让炎仲派人途中接应诃子。
因此,这一路虽屡屡遭到泽国派去的军士暗杀围堵,但终是他们在暗,敌在明,逃过了此劫安然到了焱国。
&ldo;哈哈哈!泽珠不懂用你!我炎仲可让你诃子尽展才华!&rdo;犹如虎狼一般端坐在王座上的炎仲,望着此刻低首在他面前的诃子,大笑道。
诃子一入焱国,便被炎仲册封为丞相,掌管焱国国政。
诃子也如炎仲所允若的将毕生之所学倾尽,干脆果断地实施变法改革,改良焱国兵器军队编制,为焱国训练了一支在此后数年间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
诃子又让炎仲划出一块城池,明着是专门给各国商贾聚集之用,暗中是监视各国商贾,以防商贾密探,并从这些商贾口里得知各国形势。
&ldo;我的丞相大人,为何非要如此隐秘的练兵不可?&rdo;炎仲一身傲然之气,站在山顶俯瞰着山谷中正在加紧训练的军队。
因变法改革在焱国国内屡见成效,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将一帮炎国宗室老臣所拥护的一个幼童治理下的炎国收复,这个刚刚在华夏崛起的小国虽在如今已同当年的炎国一般强大,但明处却显得极为低调。
&ldo;如今这华夏只有几个诸侯国还未被收复,泽国在这两三年间一直按兵不动,想必是在集聚国力。恐自己收复了那几个诸侯国,最终被我王乘虚而入。&rdo;诃子拱手道,&ldo;眼前这批虎狼之师,是要在将来与泽国一战的王牌之军,自然是要隐蔽着,不能让敌方摸清底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