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砖窑洞院子里的篝火准时升起。
拼在一块儿的长木桌上摆满了当地特色食物,香气十足。众人坐着木板凳围聚桌边,听节目组介绍即将出场的飞行嘉宾。
年龄介于五十岁和六十岁之间,老戏骨,脾气好。
接了这个综艺的嘉宾其实手里都有剧本,只是内容多与少的区别。但参与嘉宾这种重要的部分都会写明,免得发生对家碰面的尴尬现象。
节目组卖关子,嘉宾们也就配合地猜,全体好奇了一通才让陈友林出场。
众人纷纷鼓掌,阿瑟站起来去拥抱他。
陈友林看他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儿子,重重拍他的背,笑的欢喜、亲切:“怎么感觉又长高了?”
“我什么年龄啊,还长。”
阿瑟由他搭着肩膀,笑着道:“最近瘦了点,显得高了。”
陈友林拉他坐下,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便压低声音对他道:“那要好好吃饭,别挑食。”
嘉成插话道:“陈老师,那可能不行,小瑟还要表演节目呢。”
陈友林好像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点头:“是了,好像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节目?我还要打分呢!”
甜圆赶紧问:“陈老师,你还打分啊?最低分有什么惩罚没有?”
陈友林近些年参加的综艺多了,也学会了卖关子:“这个嘛——”
甜圆和涵成异口同声:“您倒是说啊!”
陈友林歇下半口气:“总之是和第二天的任务有关。”
虽然说的含含糊糊,至少也让大家确定了获得的分数高低是会在后面起作用的。一众人都表现出了强劲的斗志,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决出了出场顺序。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刘玲玉和甜圆的倒立洗头。
她们两个站起来那刻众人齐齐发出笑声,陈友林不明所以,直到看见甜圆转过身把上衣下摆塞进裤子,去墙边开始倒立,然后刘玲玉端出一个盆……
陈友林也笑了,打趣道:“这表演形式新颖啊,我得给个高分!”
接着是涵成的舞蹈,他跳了段k-pop,作为男团成员的底子在那儿,技巧和力道都有。披着湿法的甜圆用手机手电筒给他模拟了应援灯,十分给面子地尖叫了一通。
嘉成费尽心力总算借到了二胡,村民的二胡材质居然很不错,第一个音拉出来场面就为之一静,甜圆的“应援灯”又摇了起来。
奏完一曲,掌声雷动。刘玲玉笑着问:“这是不是冠军了?”
陈友林大力鼓掌,视线却飘向阿瑟。
嘉成放下二胡:“他还惦记着小瑟呢,您可得等等,下一个是质眠。”
陈友林和江质眠也合作过两部电影,算是比较熟悉了。闻言就道:“我对质眠有信心,影帝的奖杯都是我颁给他的……你表演什么?”
江质眠拿着两把刀起身:“杂技。”
下午他从厨房找了把水果刀,又从客厅摸出一把,在节目组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镜头前玩起了刀。导演一身冷汗,生怕影帝失手出个什么意外,紧急给他提供了两把新的带刀鞘的小刀,五请四求的让他别那么认真。
于是这会儿,江质眠站在搬出来的木桌前,双手游刃有余地抛着两把刀,动作流畅地跟抛苹果似的。
小刀以一个平稳的节奏在他掌心和半空中转动,江质眠和不远处坐着的阿瑟对上视线,忽然顿住动作,任由刀落在桌上。
随即他单手把住了小刀,用拇指缓缓抵开了刀鞘。
众人的惊呼声顿时拔高了一个度,视野里阿瑟抱着一颗白菜坐着,双眼微微睁大,像只不太机灵的食草动物。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收回视线落向手掌,五指灵活地贴着刀面让小刀在自己指间快速转动。锋利的刀刃反射着篝火晃出一道又一道暖橘色的光,在他掌中开出危险而夺目的刀花。
最后一扬手,江质眠头也不抬,没刀鞘的小刀高高抛到半空——刘玲玉甚至也发出惊叫,但下一刻小刀就稳稳落下,刀尖扎在了他面前的木桌上。
这表演太挑战心跳,嘉宾和节目组都沸腾,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还是江质眠表示自己没受任何伤,以前因为拍摄需求特别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众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