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是困了么?进来睡吧。”
小二把木桶搬了出去,房间收拾干净,空气中还残余着一些朦胧的热气。沈期欺躺在床上,像一张烙饼似的来回翻覆。
没洗澡之前困得要死,真要洗完了澡,又睡不着了。
柳霜背对着她,薄薄里衣勾勒出腰身,乌发散了一床,露出一段白细的天鹅颈,月光漫过窗棂照了过来,那段颈子仿佛在发着光。
沈期欺怔怔看着,突然吞咽一口空气。
柳霜声音慵懒:“怎么了,睡不着?”
“有一点。”沈期欺闭上眼,小声问,“你困么师姐?”
“还好。”细细碎碎的声音,是柳霜翻了个身,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脸上,视线灼灼烤人,“你怎么还出汗了?”
微凉的指尖覆上她的额头,沈期欺骤然睁开了双眼,眸光闪烁。
柳霜垂着眼看她:“热?”
四月的天气哪会有多热,窗户开着,夜风吹进来,悠凉惬意。沈期欺却心里有鬼,莫名的心火熊熊烧着,把整个人都悟热了。
她突然红了脸,拎起被子盖过头顶装死。
柳霜见状笑了出来:“你也不怕捂出痱子。”
“快睡觉!”沈期欺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瓮声瓮气。
“睡得着么?”
“你不说话我就睡着了!”
柳霜笑:“那我不说了。”然后便真的一声不吭。
空气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沈期欺背上都是汗,感觉白洗澡了,在黑暗里忍耐了十分钟后,憋得受不了了,偷偷摸摸地把被子拿下来,看见柳霜正斜斜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是睡着了吗?”她明知故问。
沈期欺沮丧,像咸鱼一样躺平了:“不睡了。”
柳霜笑着帮她擦汗,身上的淡香如影随形,又把她魇住了。沈期欺呼吸顿了顿,埋怨似的瞪她。
柳霜长睫微颤,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风淡云轻:“怎么?”
她还好意思问!
沈期欺愤愤掀开被子,吐出一口浊气,电光火石之间,她决定遵从本心。
沈期欺朝她竖起一根食指,蛮不讲理地说:“我要一个晚安吻。”
“什么是晚安吻?”柳霜问。
沈期欺赧然,白细的指尖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一下:“就是亲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