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自责,忽然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都怪我!都怪我!”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她白皙的秀脸,瞬间就发红了,落了清晰的五道指印,渐渐肿起来。
打在她脸上,疼在顾北弦心里。
他长腿一迈,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傻不傻?打脸不疼吗?要怪就怪我,是我一直纠缠你,想撒气就打我吧。”
他抓着她手腕,往自己脸上招呼。
苏婳用力抽出手,往后退了几大步,离他远远的,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凉凉地看着他,“你走吧,以后离我远点。”
冷冰冰的话,听在顾北弦耳朵里,远比当众挨耳光还难受。
顾北弦身形一滞,情绪浮现眼底。
他压抑着情绪说:“事情还未查清楚,不一定是我爸做的。他那人虽然缺点一大堆,却没坏到杀人越货的地步。”
苏婳情绪忽然变得激烈起来,“就是他!他几次三番地拿我妈的安全,来威胁我!知道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他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的转变!为了让我离开你,他还要用那十个亿,以敲诈罪的名义,送我去坐牢!那十个亿,等我有空了,就去银行转给你。”
她语调渐渐变低,哀求道:“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我妈只有一条命,我也只有一条命,我们都怕死。”
顾北弦沉默了。
目光漆黑,沉沉地望着她。
他上前几步,把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愧疚地亲吻她发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会派人去查。如果查出真是我爸找人做的,我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苏婳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片刻纵容,是因为彼此都清楚,这有可能是有生之年两人最后一次拥抱了。
心里还是依恋的,身体也是。
明明相爱,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开。
于当事人来说,痛于割肉。
两人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松开。
苏婳偏头瞅一眼远处的那几个保镖,对顾北弦说:“把你的保镖都撤了吧。”
“撤了你会有危险。”
苏婳神色平静,“不,所有的危险都是你带来的。没嫁给你之前,我一直独来独往,从来没遇到过任何危险,从来都没有。”
顾北弦心脏刺疼。
两个小时后,苏婳孤身一人坐上飞机。
顾北弦和保镖们随后上了私人飞机,追去加州。
十几个小时后。
苏婳抵达加州。
下飞机,上了顾谨尧的车,前往医院。
苏佩兰还在icu抢救,一直昏迷不醒。
是的,已经抢救了十几个小时了,人还没脱离危险。
苏婳站在医院走廊里,颓然地盯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