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道:“师父之前给了你一个锁灵囊,那时候你未醒过来,我便帮你收起来了,一会儿我拿给你吧。”
墨寒辰通过水月镜将她的表情都看进眼中,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小弧度,“不必了,师姐你拿着吧。”
江鱼一愣,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敛下长睫轻轻摇头,故作淡定道:“师父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或许有适合你修炼的功法,若是我有想要的东西,不会和你客气的,听话。”
她指尖在他的发丝间穿梭,逐渐将他的乌发高高束起来,便听得他道:“好。”
江鱼往水月镜里看了一眼,继续提起话题,“前几日师父经常会过来看你,后来我醒了他就懒怠下去,这几日就让我给你服些丹药,他懒得跑就未过来了……”
她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小声絮絮叨叨:“那时候是他和大师兄带我们回来的,但是大师兄受了伤,门内事务便由师父来处理,我看他这么多天下来可能要烦了,等过两日你再好些,我带你去见他吧。”
“好。”墨寒辰闷笑道。
江鱼听出他话里的笑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起来,挑眉道:“你笑什么?”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墨寒辰,头发略微有些束歪了,于是她转眼间便忽略了她自己刚刚的问题,暗自嘀嘀咕咕:“呃,怎么歪了……”
墨寒辰听见了她这小小声的自言自语,又低低笑了两声。
江鱼被他笑得不行,手下动作居然乱了起来,他发量本就多,她一只手又抓不过来,这边梳好了那边又落下几缕,这么一来梳了这么久几乎等于白梳了。
自告奋勇还干不好,多少有点丢人,江鱼轻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我今天一定给你束好了。”
“嗯。”他闷笑着应她,嗓音低磁缱绻。
他每次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然而每个字都带着杀伤力,江鱼曲着食指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蛮不讲理道:“在我束好之前,你不许再说话。”
这次他果然没再开口,见水月镜里她望着他,他便弯着嘴角轻轻眨了眼。
江鱼:“……”
他为什么这么乖!
不说话都不影响他的发挥吗……
江鱼一颗心乱跳起来,许久才平复下去。
这次认认真真给他梳好了之后,她便用青色发带系好了。一个头发梳了小半个时辰,江鱼自认她也没有这么笨手笨脚,都是墨寒辰限制了她的水平!
江鱼把青色发带顺着他的发垂下来,捋直了之后便往水月镜里看了一眼,弯着眼尾道:“还不错吧。”
“嗯。”墨寒辰从胸腔里闷出低笑,哑声道:“多谢师姐。”
“不客气。”
江鱼摆手,收回水月镜之后才注意到墨寒辰身上穿的还是雪白的寝衣,头发束起来以后便将身后暴露了出来。
只见他后背雪白的寝衣渗出了血,血色浓艳,仿佛绽开一朵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她皱着眉道:“怎么又出血了,不是应该都愈合了么?”
如若不然,就按照他那时候那副惨状,后背上几乎没有好的皮肉,早就该在这几天她动他的时候就崩裂开了。
可到底这些日子以来,她根本没亲眼见过他背后的伤,不知道那些伤口又是些什么模样、又有多深。
那时候她仓皇间触上他脊背的时候,血水几乎是立刻便渗入了她的指尖,在她手下汩汩而下。
怎么说是为了她受的伤,江鱼蹙着眉便道:“你把衣服解开,我看看,帮你上药。”
墨寒辰清冷没表情的脸居然呆呆愣了一瞬,但几乎是瞬间便收住了异样,红着眼尾别开眼哑声道:“师姐,不必……”
会吓到你。
他嗓音哑得厉害,仿佛滚过质感上佳的磨砂,江鱼耳尖酥得颤了颤,才想起来即便修仙界的人脱离人间,但和众多凡尘俗子在男女大防一事上保守得一样厉害。
这些年墨寒辰对她偶尔的亲近也没表示出异样,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毕竟她以前追过的无数小鲜肉或多或少都漏了些上身,也不是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事情。
可伤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