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将一手的包裹背在背上,上前扶住祈安卿轻声开口,“卿卿,你怎么样”。
祈安卿看着张起灵拿着火把走过来,将手臂落在他手心,这才转头看向黑瞎子,“放心,我只是没什么力气”,说着勉强勾了勾嘴角。
黑瞎子一手托着祈安卿的手,看着她垂在身前的白发心里发堵,他找了几十年才见到的人,可才相处多久,就要再次分开了。
黑瞎子没有看脚下的路,没有看经过的建筑,没有看灯光划破迷雾时地上狰狞的影子,满心满眼,都是身侧步伐缓慢的祈安卿。
看着移开的青铜墙壁,祈安卿微微仰头,那座熟悉的棺椁依旧在那里等着自己,仿佛是知道不管自己走出多远,都会回来一样,那感觉让她有些无助又颓然。
张起灵快速将烛火点燃,插好火把,来到祈安卿身边将人抱起,缓步向石阶走去。
黑瞎子扔下包裹,跟着张起灵走上石阶,看着已经无力的靠在张起灵身上的祈安卿,摘下墨镜握在手里。
张起灵站在棺椁旁,看了眼一旁的黑瞎子,抿了抿唇,“帮我一下”,说着将祈安卿送到黑瞎子怀里,他则是两手放在棺椁上,推开棺盖后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轻轻将人放进棺内,看着帮她整理衣摆的张起灵,视线落在祈安卿的脸上,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已经瓷白带着些病弱,满头白发散在脑后。
“卿卿,我一定会找到下一块陨石,到时候来接你出去”,黑瞎子声音柔和,说着伸手将她脸颊上的银丝拨开,缓缓握住她的手贴到脸侧。
张起灵将祈安卿衣袍整理好,看着她已经越加绵长的呼吸,拉住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姐姐”。
“我又、不会跑掉,就在这里、等你们、来”,祈安卿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边缓缓阖上眼睛。
两人握着的手逐渐失去了温度,张起灵一张脸冷的似要结霜,卿卿将握着的手放在她身前,而后看向黑瞎子,“瞎子,该走了”,他要尽快出去,去找下一块能帮助姐姐的陨石,他一定要再接姐姐出去。
黑瞎子觉得喉咙间被堵住一般肿胀的说不出话来,将握着的手放下,手按在祈安卿叠在一起的手上,一手轻轻在她脸颊轻抚,“卿卿,等我”,说着缓缓站起身,与张起灵一起扶着棺盖,将棺盖合紧直到再不能看到她的面庞,才将最后一丝缝隙合拢。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同意这人和他一起来送她,可看着他这样子,总归多个人帮忙吧。
手从棺椁上拂过,张起灵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黑瞎子冷声开口,“走吧,”说着向石阶下走去。
黑瞎子将手里,因为握的太紧,镜片已经出现裂痕的墨镜带好,遮住了眼底的不舍与坚定,拎起包裹,跟上拿着火把的张起灵。
没有观察周围,反而盯着张起灵的背影,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出了青铜门,不断思索自己走过的那些奇怪的地方,一定,他一定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