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站在官道边找了一圈,才发现梁齐因站在南宫墙外的树荫下,神情凝重,一看就是在走神,连她走近了都没有察觉。
“齐因。”
梁齐因瞳孔一颤,回过神来,“阿傿,你出来啦……”
“嗯。”
季时傿走上前,“宫里出了点事耽搁了,你在外面听到消息没?”
“今早司廷卫在到处搜人,我听人说是宫里出现了刺客,阿傿,你有没有受伤?”
季时傿走上马车,沉声道:“我没事,你刚刚在想什么,连我走到你面前都没有发现。”
“我……”
梁齐因犹豫了一下,从袖口拿出一封信件,“这是徐大夫写的信,信上说关于我中的毒,有了一些眉目。”
季时傿眼睛一亮,蹭的站起来,“真的?!快给我看……嘶。”
她一激动忘了还坐在马车里,头重重磕上车顶,梁齐因连忙伸手拉住她,摸了摸方才撞到的地方,担忧道:“是不是很疼?”
季时傿龇牙咧嘴地摆摆手,“不疼不疼,信呢,快给我看看。”
梁齐因只好先从袖口中将信拿出来递给她。
温玉里已经在研究解药,只是这原先是连她外祖父都束手无策的东西,她可能要耗时很长时间才能做到,但哪怕只是如此,也比从前一筹莫展的情况要好太多。
季时傿捏着纸张,嘴角高扬,“诶,这是好事啊,那你将才为何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梁齐因一面揉着她的头顶,一面道:“你再看最后几句。”
“几年前下南洋游访的使臣,唔……她这话的意思是你中的毒只有那些使臣能带回来?”
季时傿手缓缓放下,思忖片刻后倏地瞪大眼睛。
梁齐因低头对上她的目光,“是,就是我兄长。”
“那一年他出使南洋各国,第二年便升任禁军指挥使,我就是那时……”
季时傿脸色顿时冷下来,“你和梁齐盛关系如何?说实话。”
梁齐因抿了抿唇,“……不好。”
“那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年长我十岁,很早便入了行伍,我们接触得不多。”
梁齐因回想道:“我想,我娘嫁到梁家的时候他已是能记事的年纪,必然心存芥蒂,厌烦我也是情理之中。”
季时傿冷笑一声,“他这不是厌烦你,是要置你于死地。”
梁齐因两手放在膝盖上,闻言无措地抓了抓衣摆。
季时傿将信件收好,盯着梁齐因的脸看了许久,忽然道:“我进宫前同你说等我回来有要事要告知你,你还记得吗?”
“嗯。”
“齐因。”
季时傿斟酌半晌道:“回京城前不久,我的记忆恢复了。”
梁齐因双目一颤,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傿你、你说什么?”
季时傿笑了一下,“你看,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等下一次见面,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过我要跟你说的要事不是这个。”
梁齐因愣了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