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吉说道:“回殿下,已经都妥当了。”
端儿点头道:“嗯,这样就好,我可替你担心呢。”
宣平侯夫人在旁边听了这话,只觉着太子殿下非常体贴人意,便笑道:“没想到殿下跟我们二姑娘这般亲厚投缘,不过殿下也不必格外牵挂了,改日等姑娘进了宫,自然是可以常常见到的。”
端儿听了好奇般问道:“二姑娘什么时候进宫?”
宣平侯夫人有些为难道:“这……要看皇上的了。”
按理说这门亲事年前就该成了,偏偏是安王出了事,这才推迟。
可到了年初又是先帝驾崩,再加上昭烈皇后的事情,自然不宜大张旗鼓。
也正因这样,宣平侯府众人隐隐地有些焦急,也不知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才催着孟吉进宫,若是皇帝还没拿主意,好歹先走走皇后的门路。
这位皇后虽出身工部,不同流俗,但性情是最好的,宣平侯特意打听过工部昔日认识阑珊的人,一应都是说脾气最好。
且阑珊跟原先东宫的那几位美人也都相处的很融洽,且新帝又最为宠爱她,只要她高兴着开了口一劝,不愁孟吉进宫无期。
此刻宣平侯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端儿,心中在思忖要不要在太子跟前说上几句好话,让太子也可称为助力。
不料端儿听她说完,便清清朗朗地说道:“这个其实倒是不用问父皇了,我也知道的。”
宣平侯夫人惊喜交加:“殿下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她还不了解端儿的心性,只以为太子跟新帝父子相处,自然是最知道这些机密了。
只有孟吉有些警觉地看着端儿。
却见端儿认真说道:“我常常听人说,在民间长辈们去世,小辈定要守三年的孝呢,何况是我皇爷爷驾崩呢,我父皇自然也要守三年以上的孝才行。不然的话,民间岂不是要说父皇不孝顺了嘛。”
王夫人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句,简直呆若木鸡,灵魂出窍。
只有孟吉了然地笑了笑。
见识过之前端儿在瑞景殿内一脸天真地怼自己跟容妃的情形,此刻端儿不动声色抛出这样一记大杀器来,也在意料之中,不足为奇了。
孟吉见自己果然猜中了,便带三分笑,看了眼端儿,不料端儿也正瞧着她,他看见孟吉脸上的笑似乎觉着有点意外,按理说孟吉该“如丧考妣”、不高兴才是。
端儿到底年纪小,便问:“二姑娘,我说的不对吗?”
孟吉道:“殿下说的当然有理。”
端儿眼珠一转,问道:“那你也就是同意我的说法了?”
孟吉毕竟是个心思细腻又有城府的大家闺秀,此刻也看出了端儿的底细,便不动声色道:“我自然是同意殿下看法的……可是呢,我大胆猜测,这话应该不是皇上跟殿下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