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等于变天。我是祁长瑾的妻子,你要我拿祁家的未来,无条件给娘家添砖加瓦?行事未免太过霸道。”
云皎月不喜欢拿古代礼书的说法,来将女子附属化。
但现在,她不得不以古人的思维和云长东沟通。
神色归于淡漠,“我知道,即使我再生气,再巧言善辩,爹你也不会在意。”
“你要么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
“要么还是会和出嫁前一样,让我铭记青州雍纠之死,以其妻祭氏雍姬为榜样。”
春秋时期,郑厉公忌惮权臣祭仲,命心腹雍纠谋杀。
雍纠,是权臣祭仲的女婿。
一边是君命,一边是岳父。雍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被妻子雍姬发觉。告知雍姬君命后,雍姬陷入危机之中。
如果放任夫君杀害父亲,她会失去父亲。如果通风报信父亲,自己的夫君则肯定会被杀死。
她左右为难,询问母亲,夫君和父亲,哪个更重要。
雍姬的母亲说,人尽可夫,父一而已。
任何人都可以做丈夫,但父亲只有一个。
这个案例,云皎月一直以中立的立场去看待。
她向来认为任何人,都得先是自己,再是子女和夫妻。所以父权和夫权下的故事,根本不能道德绑架她。
显然,云长东不这样认为,他拿自己这个大家长太当回事
。
一直在给原身洗脑在父权和夫权之中,父权至上。
只可惜,她不是原身。
在她眼里,云长东不配当父亲,也根本比不上祁长瑾的一根手指头!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声音冷冷,“驯人和驯狗一样。”
“不听话,多驯服几次就是。如若再不听话,留着也只是祸害。”
云长东高看了云皎月一眼。
这个从小到大听他话的女儿,现在居然开始有自己的思想。
他想起别人说,云皎月已经会识字,还会写字了。
想到这里,云长东胸膛突然发出一道蔑然的闷哼。
女子读书?简直荒唐!
云皎月忽而低垂着头,“爹说得对,驯人和驯狗并没有什么两样。”
低声笑了两声。
再抬起头时,唇角勾出一抹冷峭弧度,看云长东和在看朽木粪土一样。
她慢步走向神像下。
着力在方木桌前轻倚,将无形施加压力的泥塑神像抛诸脑后。
确定云长东顽固不化,丝毫没有做人底线后。
没有心软。
双眸异常冰冷,狠厉道,“爹,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
“云柏林刚刚提出的要求,我一件!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