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巷子外头传来不少侍卫急速穿过人群的声音。
民众吵闹者,退避三舍者,皆有之。
云皎月步伐沉稳,挽上薛福儿的手臂,浅浅说道,“我没告诉义姐她们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我说你脚扭了,过会儿在茶楼,你装着一些。”
薛福儿眉眼弯弯,对远处逐渐明晰的乱况,处变不惊。
今夜过后
,明日大理寺又要人满为患。
她波澜不惊,默默祈祷今夜所被非礼的女子,数量不要太多。
戌时末。
整个京都被黑暗笼罩,闹市人群渐渐散去。
武定侯府的侍卫抓了不少衣衫不整的男子,一并扔到了大理寺牢狱。
街市上,不再摩肩接踵,不少摊贩唉声叹气。
收拾着摊位发愁,“还以为今夜能将做的灯笼都卖出去呢……”
“竹条、笔墨纸砚和细绳,还有雇人画的花样,哎怎么回得了本。”
云皎月从茶楼出来后,和林芙蕖薛福儿她们一一道别。
带着烟景和霜降,绕了不少路。
去了翟大牙行。
聂韬捆着拱卫司的侍卫王银,在牙行待了许久。
聂韬此前还不知道翟大牙行和自家二小姐之间的关系,待了一炷香时间,翟大围着他嘘寒问暖拍马屁。
一来二去,就知道他们二小姐已经收下牙行当下手。
云皎月从后门进入,直奔堂屋。
视线里王银被聂韬五花大绑,嘴里塞着臭抹布,咿咿呀呀叫嚷着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你们几个都出去,我单独和王银谈谈。”
云皎月面无表情,一句话落下,翟大和聂韬各自带着下属从堂屋出去。
两个婢女也到屋门口守着。
云皎月冷漠打量着王银,上位者强烈的压迫感气势逼人。
这是个大约二十岁的青年。
长得不似他姐夫王麻子那么难以入目,但
也委实不好看。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蜈蚣疤痕,伤疤绝非后天意外能生成。
倒像是被人刻意,拿匕首一刀一刀划成的。
云皎月端庄坐在太师椅上,凌厉眼神掠过对方,后者触到不可避免的视线,一怔。
王银认识云皎月,他是在望沧楼那夜之后,被收入拱卫司。
如今的拱卫司上下,都知道宁指挥使在学士府女主人手上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