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州城的百姓当天晚上加急编写了一摞话本,一时间洛阳纸贵。“……这个版本最受欢迎,马上就能传到大陆最南端了,卫长风真是个人才,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映已然笑到不能自己。其实林溯之挺想补充一句的,最后这个版本虽然有些雷人,但还挺接近事实的。总之,虽然卫长风的行事方法有些许诡异,但林溯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如今沧玉楼和秦家的名声已经坏到极点,任何人提起他们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当晚,掌门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沧玉楼和秦家有所行动了。玄真子道:“溯之猜得是对的,程问水确实仗着资历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是我们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半个时辰前,他代表沧玉楼,从《仙门名簿录》上彻底退出了。”《仙门名簿录》是修真界是修真界中的一项约定,位列名簿录上的宗门都自愿遵守相同的行事准则无论何时共同进退。程问水此举,算是率先撕破了脸皮。林溯之思索了片刻,道:“他已经被看守住了,就算想撕破脸也做不了什么,此举更像是在给程谦传递信号。”谢泊非闻言点了点头,轻嘲道:“程谦和秦轲逃走了,程问水不惜牺牲自己也要给儿子铺路,真是父子情深。”“报!”“进来。”来人竟是褚玉山,近来他表现还算不错,也被提拔起来任了些有份量的官职。看到林溯之后,他微微一愣,但不敢耽搁事情,连忙开口道:“启禀掌门,安插在秦家的密探传来了消息,秦家几名核心成员突然全部失踪,疑似共同出逃了。”玄真子脸色不大好,皱眉问道:“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踪迹吗?”褚玉山摇了摇头,“外围也安插了不少人手,但都说秦家没有任何异动。”玄真子挥了挥手,让他先行退下。“秦家人似乎擅长某种秘书,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林溯之回忆道,“我在潮崖之眼中就是中了此计。”谢泊非补充道:“秘术的实施应该也有限制,我后来查证过,三烛尢和潮崖之眼只隔了五十里。”“好,风花谷和秦家离得还算近,我叮嘱风岚再多派些人手去追查此事。”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溯之走了一丝神。他以为上次事情过后,掌门会和风岚生出龃龉,甚至关系破裂,但如今看来似乎没有。等到晚上,林溯之向谢泊非问出了这个疑问。这几天谢泊非只要没事就来找他,两个人也不一定非要有什么亲密举动,只要待在一起,甚至不言不语,就会感觉很舒服。林溯之以前从来不知道恋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前几天还一直惴惴不安,心中总会浮现一点隐隐的焦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很快,谢泊非给他的安全感就抹平了这些异样,他只要继续做自己,就足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近些日子黎映总会来给他送药,有时恰好会赶到一些不恰当的时机。每当这个时候,林溯之总会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仪表,与之相比,谢泊非则气定神闲多了。大有一种“被发现也无所谓”的闲散之气。林溯之可没他那么勇敢,他还没做好贸然公开的准备。“掌门当然知道风岚算计了他,但风岚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吗?没有。甚至他的计划还让事情发展得更合理一点更顺利。”谢泊非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林溯之的发顶。林溯之制住了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心里也明白了大半。“确实,如果掌门仅仅从私情方面考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和风岚的关系,闹僵也无所谓,可偏偏他是灵昭门掌门,要以大局为重。”沧玉楼一事后,修真界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原本的大门派又倒下去一个。风花谷势力不小,风岚为人也算正派,和他处理好关系只会利大于弊。“行了,不聊这个了,听说卫长风明天就要回来了?”谢泊非绕着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林溯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有些心虚,磕磕巴巴答道:“……是啊,怎么了?”“没怎么,”谢泊非慢悠悠说道:“只是最近在门派里走动时,发现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哈哈,”林溯之干笑了两声,坚定道:“一定是他们的问题。”“溯之说得对。”谢泊非嘴上附和着,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微微施了力,林溯之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到了他的怀中。“肯定是因为他们自己胡思乱想,而不是因为‘林仙君和谢仙君携手同归’‘谢仙君一怒为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