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应该留下来什么东西。
但真把毛笔拎在手里的时候,谢长生又犯了难。
毛笔,不会用。
繁体字,不会写。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写啥。
总不能是银行卡密码。
“哈哈,”
谢长生忍不住乐了:“真是被毫无?能力的自己逗笑了。”
顾绯猗听了谢长生刚刚的吩咐,没?有过去。
只?是坐在床上,用那?双狭长的眸凝望着他。
谢长生之前觉得顾绯猗的目光像蛇,或是什么野兽,冰冰冷冷的,缠在人身?上,像缠猎物。
顾绯猗现在的目光却变了,看着他时,总带着一些缱绻。
不像蛇了,反倒更?像丝绸,柔软的,没?了攻击性。
但仍然缠人。
他听见谢长生这么说,便道:“咱家可以为小?殿下代笔。”
“……”谢长生张了张嘴,还是要投:“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么热心的话替我喝口水去吧,我口渴。”
顾绯猗:“……”
喝水也能让人替?
顾绯猗无?言片刻,起身?倒了杯茶、试了试温度恰好后,放在了谢长生手边。
谢长生道了句谢,抿了口茶后伏案,歪歪扭扭地攥着毛笔写字,脸上的表情都在跟着用力。
他一边写,一边告诉顾绯猗:“要是我……你就把这些信替我送出去。”
顿了顿,谢长生又问顾绯猗:“他死了,大?哥哥和二哥哥,今晚是不是很忙啊?”
顾绯猗轻笑一声。
他道:“两位殿下应是不忙的。”
养心殿。
现下,距离老皇帝被刺已经足足三个半个时辰。
距离顾绯猗突然离开也有将近两个时辰。
他们就这样一直等在这里,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不知道顾绯猗是去审问那?个脸上有疤的刺客了,还是去安排继承皇位的人。
此时此刻,众臣心里的慌再也藏不住了。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冷汗疯狂地往外冒着,里衣都已经湿透了,脸上的五官也都扭成一团。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
一个蓄着短须的儒雅中年站起身?,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急切且茫然地扫视着全场,试图能找到一个说话的人:“掌印呢?!太子?殿下呢?!”
无?人应答他的话。
分明聚集了几十名活人的大?殿,却比夜间的陵墓还要安静。
但这死寂只?在几个呼吸间,就被人打破。
亦有一位大?臣猛地昂起了脖子?:“太子?呢?!二殿下呢?!”
“……荒诞……荒诞……是想?把我们都困在在这里吗?”
就连平日?里和顾绯猗交好的几位尚书都忍不住跟着低声附和了几句。
声浪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