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听过李瑾的说法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哦,照李小姐的说法,本王应该主动协助李小姐所要做的事情?”
只是景熙的问话刚落,对面的李瑾却笑着摇了摇头,“说到底我要请求王爷帮忙的事情,只能算是李瑾的私事。只是今日的事情却对王爷来说非同小可,而对李瑾来说却并不那么重要,起码对李瑾的影响大概只会在李瑾留在京城的这段时间。”
景熙皱眉听完李瑾的话后,暂时陷入了沉思。之后看着李瑾的面容便不再有任何一丁点儿的笑意了。
“你是说,今日的事情是冲着本王或者说是冲着淮阳王府来的?”
李瑾点头,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
“起码今日欲杀李瑾的人,对王爷来说也是一大隐患,这是毋庸置疑的。”
景熙此刻的眉头已经完全打上了解不开的结。
“哦,怎么说?”
李瑾仍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吻,缓缓道:“王爷,今日的事情,你可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只怕连点儿蛛丝马迹的偶没有发现吧?若是不是李瑾运气好,不是王爷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并及时带着众人与工具赶来,只怕李瑾此时早已命丧黄泉了。是么?若如此,那淮阳王府定是第一被查处的对象,而您又拿不出任何可以洗清嫌疑的证据……”
景熙紧紧盯着对面的李瑾,自己在救起李瑾后,的确第一时间便开始派人暗中侦查整个府邸,但的确没发现任何能被称为蛛丝马迹的事情,甚至是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且府中的众人都在那个时刻远离那处别院。这样的可以安排,景熙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母亲,要给李瑾一个教训才这样安排的。
并且心中已经认定了李瑾这边的事情会更麻烦,便也没太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不说李瑾在恢复清醒后,也许会将这件事情,作为砝码要挟自己,就是李瑾没清醒过来事情也会愈加麻烦,到时候淮阳王府要如何李府交代,李瑾此时的身份也算是十分铭感的,若是真在自己府上出点儿意外,京中微妙的三足鼎立的势力,只怕是会顷刻间出现动荡。
看来自己是一叶障目了,景熙心中努力平复着因为因为懊悔自己大意而不断自责的心情。
其实仔细想来,事情的最终受害者绝不会是李瑾,虽然她若真是今日在那花池丧命,她会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只是事情远远不会就这样结束。因为李瑾此时身份的特殊又受到万众的瞩目,只怕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攻击武器,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将她的生命作为祭品,京中此刻微妙的势均力敌的状态便会烟消云散。
初时以为是母亲下手太重才造成的事态,此刻细细想来,还真是自己冤枉了母亲。只是设下这陷阱的人还真是,步步为营,即使只是成功了其中之一对他们的意义也非同小可吧。
虽然这样觉得,但景煕的脸上并没出现什么太激烈的情绪变化,唯一能看出他被自己说动的表情便只有不时微动的眉峰了。
“所以,你是觉得有人想要加害淮阳王府,所以才用了这个计谋?”
景煕觉得自己此时的思绪很有些凌乱,因此便开口询问李瑾的意见。
李瑾点头,接着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大概”
其中那个之前听到的很有主意,也是决定想离开之后再回来的侍女,对李瑾笑着道:“李小姐,这是王妃殿下的一片心意,即使您不想收下,也请体谅一下我们。如果不能让您将东西都收下,我们回去也是要挨罚的。”
李瑾却十分坚决的摇头,之后说道:“虽然王妃殿下是一片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一会儿我为你们写首诗,你们一起带回去给王妃殿下复命,自然也应该不会被苛责了。”
两人闻言感激的对李瑾深深一拜,之后李瑾便吩咐苏靖拿来笔墨纸砚,并将人带到屋外的其他合适的地方稍事休息。只是因为李瑾此时所在的房间太小,不说到底能装下多少人,只说这些人都在的时候,李瑾想要换衣服都是问题。
两人十分配合的随苏靖来到门外,之后似乎苏靖和他们说了什么后,便转了回来。
李瑾看到苏靖这样快便回来了,有一瞬间的错愕,只是下一刻便明白了苏靖心中所想,李瑾笑着道:“其实那人离开后,应该就不那么容易回来了。只因为他知道,我这里怕是一会儿还要再有其他人来来回回。目前他的身份隐藏的这么好,自然不会轻易涉险。”
苏靖也点头默认,只是在李瑾走到屏风后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在让您,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苏靖并不打算让李瑾听到,但不知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的紧张情绪还没完全退去,李瑾听的一字不漏,只是手中更换衣服的动作烧顿了顿,并没给出任何的反应。
李瑾选的是那套淮阳王送来的男装,李瑾知道自己出事的时候,淮阳王大概是做了封锁消息的动作,只看老王妃派来的两人的行动便知,所以李瑾便也决定顺水推舟,这样隐藏下自己遇难的消息,也能减少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而且也有助于再次引到犯人,并让他露出真面容。
李瑾带着淮阳王送来的男装来到屏风后更换,因为斗篷的关系,李瑾此时并不觉得身上的试衣服怎么冻人,及至更换的时候才发面,后背完全粘到了自己身上,李瑾不自觉的自嘲的想到,都说全神贯注后便对外界一无所知,自己此时是否也算是得窥这境界的门径了?
男装对于李瑾来说驾轻就熟,不用多少时间,便将那套华贵的服侍穿戴整齐。而这段不长的更衣时间,也正好用来整理一会儿要交给老王妃的诗句。虽然只是短短的盏茶功夫,但李瑾在步出屏风后,几乎是提笔便写就了一首小诗,并交给站在自己对面的苏靖。
“你去将这诗句和这盘东西送去给那两名侍从吧,这衣服一会儿咱们离开王府时,千万记得要带到车上。”
“遵命,小姐,”苏靖爽快的应着李瑾的吩咐,只是却仍然寸步不离李瑾的身边,李瑾看后笑着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