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后,李瑾一行四人几乎全程都沿着古运河,一路北上。
最初为了隐藏行踪,他们甚至从未在任何驿站或村庄投宿。
也好在,李辉属下给准备的马匹上,都有充足的补给,以及露宿时要的毛毯火石等物。
但在星夜兼程的赶了五六天后,苏靖憋的满肚子火,已连李瑾都压制不住了。
“李辉!今日我家小姐必须在有屋顶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否则……”
不等苏靖将威胁的话说出,李辉就已经给出了回应。
“嗯,可以啊。我估摸着这两天,也可以进村或镇里稍事整顿一下了,而且咱们也该补充干粮和好好喂喂马了。”
李辉的迅速回应,让苏靖憋了好大一口气,只觉是出了重拳,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李瑾看的好笑,催马靠近苏靖,笑道:“现在已近腊月底,再往北走,天气冷得就不能露宿了。李将军怕是心里也有数,不过没说口而已。你这话只能算是正中别人下怀了。”
苏靖没来过北面,当初他逃命也是往南走的,就是因为听说北面的冬天,路边的饿殍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只有去善堂或施粥处才能勉强熬过寒冬。
而当时,逃命的苏靖最忌讳的就是人多的地方,自然北面就成了他避之唯恐不及之处。
但北方天冷,不宜露宿的常识,他怎会不知?
不过是前几天,为了李瑾的安全起见,才不得已同意李辉露宿的决定。
苏靖在李瑾话闭,重重一哼,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李瑾已笑着接话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今晚在露宿荒郊野外,身子受不了。但咱好先说好商量,也不会跌份儿,是吧?”
听到李瑾这话,苏靖竟不由自主的想多了。
她这是说他的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了?
但先礼后兵,他大多都是逼不得已才会用,像对付李辉这样互相都知道底细的,他真觉得没有必要。
李瑾见苏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后,不仅敌意没有消失,反倒显出一种妥协后的跃跃欲试来,她当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正要纠正苏靖的误会时,李辉边看地图,边似信马由缰的来到了她们身边。
李瑾顿时有种,她费力栽树,别人悠闲乘凉的憋屈感。
略一顿后,李瑾决定就这样好了,反正他们都是聪明人,还能不知道分寸?
再闹,还能真上房揭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