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野忽然生出一种从未参与过她的人生的错觉,好似他只是渺渺众生一旁观。
她的美丽,肆意,和那种野蛮生长的劲头,都是另一人的美好浇灌。
他默了一下,理所当然地顺着她的想法。
“他不陪你,我陪你。”
顾川野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他感觉到有些话再不说出口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勇气一下鼓在眼前,他的声线微微发颤。
“我不要事业,姜黎。”
“我只要你。”
他站在她身旁,目光不敢望她,只半开玩笑道,“治好病了,考虑考虑我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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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黎趴在床头写给阮星蘅的第13封信。
她很少有这样耐着性子一笔一划写字的时候,少年时也几乎没有写过日记的习惯。
她突然想到了阮星蘅那一本日记本。
很厚,好像夹了很多东西。
又好像藏了他某个秘密。
姜黎很想看。
他们同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这本日记本被阮星蘅一起塞进了她放贵重物品的保险箱里,密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姜黎咬了咬下唇,理智和欲望在交锋,她盯着墙上挂钟的时刻,很艰难的给阮星蘅拨通了电话。
“在哪儿啊阮星蘅?”
他那边很寂静,甚至能听到风雪漫天的声音。
清浅的呼吸好像就在耳边,姜黎不自觉也放缓了声音。
话筒里出现了脚步声,随后是橡胶手套从指节分离的声音。
阮星蘅说:“在研究所。”
“这么勤奋呀,这个项目最后的研究成果不都出来了吗?”
姜黎对实验项目一知半解。她随口问了句,阮星蘅倒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她,“下个星期要拿去国外会展,所以我再算一遍数据。”
姜黎点了下头:“我今天下午去看你了,你知道吗?”
“知道。”
阮星蘅笑了一声:“我看见你了。”
他顿了顿,随后清越的声线响起,“谢谢你能来参加。”
“我可是特地赶过去的。”姜黎摸着手上打针留下来的小孔,面上仍然笑吟吟的,“怎么样阮星蘅,我今天是不是很听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