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见榕溪并无不快,也就不再隐瞒今日为何来晚之事,原来是毓郡王回封地,途径郡县,得知他们家瓷器铺是前朝名家后代之作,故派人前来订一批货。
要得特别急,所以榕溪之前那批货,除了已交货的三套样式,剩下的可能要延期。
榕溪原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只是要延期交货,心口一松,莞尔一笑道:“没事没事,事有轻重缓和,我等得。”
“毓郡王何许人也?”榕溪对毓郡王可是好奇已久,之前去毓山,榕川柏只是寥寥提到过毓山是毓郡王府所有,闲杂人等未经许可,不得入山,否则杀无赦。
其他就不愿多说,她求了好久榕川柏才答应以后再说,却一直没时间。
今日倒是好机会,送上门的消息,不听白不听。
陈顺这才想起为何今日街上没见什么人,大概都去城门口那里等着见毓郡王一面,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但他却觉得奇怪,毓郡王在北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何榕小娘子还要问是何许人也。
他停顿片刻,想到榕小娘子之前一直居于后宅,要不是她父亲榕川柏蒙冤入狱,她为了救父,也不可能抛头露面以命相搏去救将死之人。
本来是一件可以光耀门楣的事情,却因为她是女子而备受歧视,如今她以女子之力重开药膳铺,想必会很艰难。
罢了,陈顺便不再纠结榕溪为何不知道毓郡王之事,向她一一道来。
传说毓郡王荣冠北靖,比当今圣上还要俊美,明明是矜贵内敛之人,行事风格颇为雷厉风行,令人忌惮,要不是自幼身体孱弱,如今的帝位想必就是他的。
而当今圣上能坐稳龙椅,绝大部分功劳则是依赖于萧轻舟,既能当军师出谋划策抵御外敌,又能当权臣辅助圣上平息内乱,让朝臣内外颇为畏惧,挑拨离间都无处下手。
毓郡王为此殚精竭力,身体更是羸弱,才于近日返回封地修养。
原来如此。
榕溪倏地想到前几日的集市,那辆忽然出现的马车,身边的侍卫,以及武文龙惊恐害怕的神色,她神色古怪起来,那个发出清润如泉水之音的人不会就是毓郡王吧。
她随即懊恼起来,多好的认识机会啊,怎么就不知道利用起来呢。
陈顺见榕溪表情不对,以为自己说得太多,不安道:“可是某哪里说错了。”
“不是,别误会,是我的问题,谢谢你的解答。”榕溪连忙摆手,笑着否认道。
陈顺见天色已到响午,便付钱准备离开。
榕溪本不想收钱,但对方因为没有守信来迟,满怀愧疚,她也就收下了,并准备以后再请他们便是,又顺便问道:“剩下的货延期到何时?”
陈顺算了一下时间,内疚道:“估计要一个月左右。”
榕溪听到这个时间,简直想哭,要跨两个节气呢,太耽误她接下来的安排,但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郡王,她只能认下这个亏,以后一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谁让他是个病秧子郡王呢。
她榕溪也不是能吃亏的主。
一顿午膳终于在胆战心惊结束,榕晴数了数手中的银钱,又叹了一口气道:“溪儿,今日开业没选好日子,怎么就碰上毓郡王回封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