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看前后意思,只单从这一句中找出方位和时间,却也不难。
‘济北’本是地点,但若看方位,只取一个‘北’字即可。
‘十三年’是不可能,就是他张良能等,对方只怕也等不得,可要是换成十三日,那就差不多了,双方也有个准备的时候。
那么答案也就明了,十三日后的清晨,于长安城北的桥上,他们会面。
至于是哪座桥,这也不难,只要派人关注着宫里的动静就行了,张良笃定,对方若要出宫,必定要有人相陪,既是找了小刘盈来做中间人,那么十有八九牵线的还是他。
如此一来,一切也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不过张良好奇的是,对方怎么能让太子和他一起出宫呢?这不可能避的过吕后的眼线,除非得到后者的允许。
‘得到吕后的允许?他能吗?’张良觉得有些意外,但细想又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合乎情理。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真想早点儿跟这个年轻人见面啊。’一时之间,张良算是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这边期待着,而另一边,林清源也果真是打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主意,他趁着刘元和小刘盈都在书房写作业,而审食其来接他们的时候,特地跟他单独提起了‘实践’一说。
怂恿审食其应该放太子出去见识见识民间景象,当然了,他这个老师也得从旁指导,好不时以实例来教育小刘盈达到理论与实践相互验证的效果。
“恐怕不止是这样吧,”审食其也不傻,“莫非先生也是想出去看看了?”他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道。
“那肯定想啊,”岂料林清源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虽然比较宅,但也不能一年到头都待在一个地方吧,就算是坐牢也有放风的时候呢,总不至于我连犯人也比不上,审大人,你说是也不是?”他还极其坦然的反问了。
“……”,审食其愣了一下,“那自然不是。”就算他心里想说是,嘴上也不能承认。
“林先生若想出宫也不难,只是近来长安城内多有迁徙进来的家族,不免有些杂乱,我是担心你和盈儿的安全,并无阻拦先生教学之意。”
他这话看似全然是为林清源着想,可话里话外,还是委婉的点出此事的不合适,试图打消对方的念头。
“安全这方面我觉得用不着担心,因为我相信审大人你会安排好的,对吧,要是审大人你实在不放心的话,跟我们一起去也行啊。”
“如今这春夏之交,枝繁叶茂,姹紫嫣红的,也正是游览观光的好时候,趁此机会歇一歇,也是一番享受啊,”林清源却抬手朝他发出了邀请,并重点描绘了一下这趟旅程的美好。
“……”,听到这儿,审食其就知道对方是打定主意了,“能容我考虑一下吗?”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如此道。
“当然,考虑吧,这是你的自由,”林清源十分大方道,但在说到‘自由’二字时,却故意加重了语气提醒。
“只是我希望不要太久,毕竟,春光易老,韶华易逝啊,”但随即他又说了一句俏皮话,仿佛刚才的刻意提醒并不存在一样。
“那是自然,”审食其自是听懂了的,但他也没点破,只觉得对方自那次谈话之后,便越发的有锐气了,不过这样反倒让他欣赏的很。
就这样,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审食其接了小刘盈和刘元回转椒房殿,并单独跟吕雉提了这件事。
吕雉果然不同意,“如今长安乱的很,瞎跑什么啊,万一出事怎么办?”她考虑的也很现实。
“人家不是说,我可以跟着吗?”审食其看了她一眼。
“那更担心了好吧,你要是跟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