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听出他语气里不欢迎的意思,他捏了捏拳头,抑制住胸腔快要溢出来的酸意:“我找你有事,能让我进去谈吗?”
江少观拒绝道:“不是很方便。”
又是不方便。
“什么意思?你和连沛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不方便?”邰砾跨步就想往里走,被江少观伸手拦住。
室内传出椅子和地面摩挲的声音,以及对话声。
里面似乎不止连沛一个人。
不过只有连沛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出来了:“什么情况?”
“哦,是邰总啊。”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们在吃火锅,要一起吗?”
“他不吃。”江少观替邰砾做了回答,他转头对连沛说,“滚回去吃你的去。”
“得。”连沛耸了耸肩。
即使说了“滚”,邰砾也觉得语气太亲昵。而面对他时,江少观态度冷了下来:“在吃饭,没空和你谈,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邰砾见过江少观冷漠的样子,但以前即使江少观有两面,也不会拿冷漠的那一面朝向他。
邰砾喉咙梗了一下:“那我等你吃完。”
江少观不太在意地挑眉:“行,你爱等就等。”
门又关上了。
隔音很好,邰砾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声响,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想象江少观和几个朋友围在一起吃火锅的场景。
那是温暖的、美好的,与他无关的。就算江少观肯让他进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融入。
里面也许欢声笑语不断,而他一个人站在门外,格格不入。
又傻又丢脸。邰砾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居然把时间浪费在等人这上面。
可他明早就得回s市,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必须得和江少观好好地聊一聊。
他只吃了飞机餐,在飞机上时也不太有胃口,有些饿了,又懒得去其他地方觅食,肚子发出咕咕地声响。
还好没有第二个人听见。
他点燃一根又一根烟,半包烟快要抽完时,门终于开了。
邰砾一急,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下,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花。
出来的人是邰砾见过的所谓的江少观的邻居。
韩牧吓了一跳,他上次还撞见了邰砾来找江少观,大约猜测到他俩有情感纠葛,他也知道方才有人敲门,但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邰砾眼眸带着泪光,心中凌乱:不是……这什么情况,这、这是哭了吗?
韩牧觉得有些尴尬,他只是来蹭个饭的,又无意见窥探到了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