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年眼角稍稍带过一眼他手里的那只琥珀,夜光下也看不清品相,只辨得是蓝色的,也没什么稀罕。
&ldo;你呀,知不知道,琥珀可是佛家之宝。&rdo;高个儿少年将琥珀塞进对方手里,将那双冻得冰凉的手握在手里,柔声笑道:&ldo;我将它送与你,保佑你,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当它是我。&rdo;
&ldo;别说得好像我好像离不开你。&rdo;
紫衣少年高傲的将手抽了出来,但是那只琥珀,他还是握在了手里。
高个儿少年笑而不语,又将他的手握进了自己手里,心疼道:&ldo;看看你这个傻瓜,我不来,你就不知道回去吗?手都凉透了。&rdo;
&ldo;下次我可不等你。&rdo;
宋熙明从梦中醒来,心里莫名的有些悲伤。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个没来由的梦,难道是白天与南寻说起琥珀一事,心中有所轸念?
同是此夜,花尽站在地下室里,夜间满室的寒气隔着紫裘大氅渗透进来,冷得他咳嗽了几声。
他靠近了石台上的那口漆棺,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已是白骨。
花尽静静的看着,自己记得他的容颜,一言一笑,还有他每次拿自己没办法时的无奈模样……
为何你我只能有这悲惨的结局?花尽悲痛的扶在石台上。
他几乎悲痛不持,猛烈咳嗽几声,扶着石台滑坐在地上。
地上真冷啊,冷的他一哆嗦,可是不管自己现在怎么样,你都不会再管自己了。
就算是自己冻死在这个雪夜里,他也再不会来了……
赫中和陈安两位管家都悬心吊命的在庄中乱转,领着人满处找庄主。
可是整个庄子太大,廊道深回,房设无数,满庄两百来人遍寻下来,也要两三个时辰,这大冷夜里的,保不齐庄主被冻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前后院和各处偏院都找了,连米仓厨库,苗圃牲圈也找了,还是没人。
赫中又让人下了庄中的十几个处池塘里捞了一遍。
找了两个时辰,依旧无果。
前后找不到人,这才不得已来敲响了南寻的门。
南寻深吸一口气,心弦一紧,说道:&ldo;他夜出必有事,非是置气不回。这时候恐怕是倒在了某处,每一处都找不到……去西苑假山下的密室!&rdo;
赫中这才慌慌想起庄主让人凿的那间密室,喊道:&ldo;来人!速速与我去西苑!&rdo;
花尽在冰冷的密室里坐了三个时辰,被抱出来时已经脸色发紫,人事不省。
满屋子的人折腾到天明,灌了两碗药下去也不见人醒。
花尽躺在南寻的臂弯里,只像个断线的布偶,一口气要探半天才能察觉到。
南寻听见怀里的人,虚弱的喃喃着一个名字,模糊不清。
他轻轻将人放下,掩好被子后转过了身,两位管家急切的凑上来:&ldo;南大夫,庄主怎么样了?为何久不见转醒啊……&rdo;
&ldo;且不说他有肺痹胃痈,就是平日里稍一受冷也,够他受的,那种幽冷的地方,半夜里放你们任何一个人也要冻出毛病来,如今他冻了这么久……我的药,没用了。&rdo;
&ldo;那,那庄主他……&rdo;赫中和陈安二人一听,心中绞痛,老泪就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