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就好,否则,萧岁寒会追到京城来杀你。”贵妃娘娘像是犹豫了片刻,“妫家死了那么多人,那个萧岁寒就不会怀疑毒酒事件是妫家做的了。”
“姐,你怎么那么害怕萧岁寒?”一抹诡异之色从妫龟年的眸底闪过,“他要是敢追到京城来杀我,我让他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妫曦宓的眼神一直凝视着弟弟的脸,听罢,陡然一股刺骨的寒风袭击了她全身,接着,一阵战栗流过四肢百骸。
弟弟那过于认真的表情,真的令贵妃娘娘怀疑毒酒事件就是弟弟所为,就像狗儿可以嗅出恐惧一样,贵妃娘娘那极为敏感的嗅觉可以嗅出诡谲。
其实是不是弟弟所为,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妫家有多少人被害也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关心的是萧岁寒的反应。
如果萧岁寒认定这件事是妫家人所为,那么他萧岁寒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铲除妫家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让人担心的是他有这个实力。
“妫龟年,”贵妃娘娘依旧瞪视着弟弟,轻嗤一声,一丝轻蔑自眼底划过,“只怕到时候,你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取了首级,更为可悲的是你竟然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姐姐这番耸人听闻的话令弟弟不寒而栗,顿时像个石人一样杵在原地发呆,妫龟年感觉到后背直冒冷汗,浑身冷飕飕地发抖。
稍后,妫龟年像是缓过神来似的,怒气冲冲地大喊:“姐,我府上雇用了几十名绝世高手,刺客又岂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妫府?姐,你休要吓我,我不吃那一套!”
细观妫龟年那个样子,仿佛他又变回先前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贵妃娘娘冲着弟弟嘿嘿冷笑几声,用手点点自己的脑袋。
“妫龟年,你怎么不用脑子好好想想,毒酒事件中,背后势力派去杀萧岁寒的人,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难道是屠夫?可你方才向我禀报说他们全被二王子一个人搞死了,而且还用自己使用的刀剑,请问妫龟年,贵府可有这样的高手?在没宣你进宫之前,我也有这样的听闻,我带着疑惑问了禁军统领那小乞,他说如果传闻不虚,萧二王子的功力应该与武学泰斗齐肩。”妫曦宓眼里充满了鄙视和嘲讽,“妫龟年,就你府上那几头烂蒜,也敢称武林高手?真正的武林高手去给你看家护院?你别置身雾中,自欺欺人了。”
没人不怕死的,妫龟年被吓着了,眼色惨淡,目光异常呆滞,毫无生气,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被掏空了身体。
突然,一抹微笑划过妫龟年丰厚的嘴唇。
“贵妃娘娘,我们姐弟还是书归正传吧!”
想当作充耳不闻?妫曦宓浅浅一笑,看见弟弟皱起眉来很可怕,这回是真的吓着他了。只要他心存畏惧,就不敢轻举妄动。
“毒酒事件,是谁干的?”
贵妃眼神锐利地直视进弟弟的眼眸,不带一丝情感。因为适才她心底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念头,她要再最后确定一下。
“妫家经营的幽州城阿达拉酒行被毁了,人被谋杀了。姐,您还猜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吗?”妫龟年好像洞穿了姐姐的心思,一脸的委屈,“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找谁伸冤去呢?我惨重的损失找谁赔?”
贵妃娘娘的目光并没有从弟弟脸上移开,眼底隐含着一抹深意。
“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我怎么看,毒酒事件都是你的手笔呢?”
贵妃娘娘目光灼灼,逼视得妫龟年有点招架不住,不敢挑衅地躲闪着。
“姐姐,我这个人一向铢施两较,一钱如命,我怎么会去干那赔本买卖?”妫龟年用手指指北,“我的贵妃娘娘,一直想要萧岁寒命的可是漠北的莫昆父子!你我都清楚,他于二十年前就在大周国暗中培植力量,没人知道那股力量在哪里?”
“妫龟年,你骗不了我。我的确不知道那股力量在哪儿,但你不应该不知道啊,你与他们不是一直在飞鸽传书吗?”
“姐,我也仅就飞鸽传书,互通有无而已,这你是知道的,还是您授意的。我们与他们毕竟彼此是敌国,他们又怎么会把自己杀手锏倾囊而出呢?”
贵妃娘娘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你真的没参与这件事?”
一丝怀疑渗进了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