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摇着奶瓶出来,就见凌云端握着凌小留的手玩得不亦乐乎,而后者则撅着嘴噙着泪,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刘彦登时来气,上去挤开凌云端,嫌弃得直赶他,&ldo;到一边坐着去,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你臊不臊。&rdo;
凌云端摸摸鼻子,乖乖地起来给他让位。
刘彦把凌小留抱来腿上坐着,让他自己捧着奶瓶,轻声道:&ldo;慢慢喝,以后肚子饿了就喊叔叔,小留千万不要一个人起来知道吧?&rdo;
凌小留吸着奶瓶,扇子一般乌压压的睫毛抬起来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这晚一过,凌小留明显就活跃起来,虽然还有些怯怯的,但却喜欢围着刘彦转,看见凌云端就躲。
刘彦教过他几次喊凌云端爸爸,都被他不情不愿含含糊糊地一声不知道什么给糊弄过去,倒是刘彦这个叔叔,没两天他就已经喊得十分顺口了。
孩子的事这算是迈出了一大步,接下来的路更长更远。
把孩子抱来时刘彦问过他的生日,但是就连院长都不太清楚,只模糊肯定他是夏天生的,为了上户口,就把抱养他那天当成生日了。按这么算,凌小留今年正好三岁。
镇上的孩子有些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六岁读小学,刘思柏没上过幼儿园,连小学都是七岁开始上的,但也没见跟其他孩子差在哪。只是这是凌云端的孩子,刘彦自然要让他自己决定。
凌小留的户口随凌云端落在安城,要是上学肯定得去安城上,但是那边没有可以照顾孩子的人,凌小留情况特殊,交给保姆肯定是不合适的。而且他实在年纪小,不着急上学,所以凌云端的意思让他待在刘彦身边,过两年再说。
刘彦没什么意见,这个孩子交给别人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了,他宁愿辛苦一些自己带着。
养个孩子不容易,单单是奶粉一个月就要近千块钱,这还是保守估计,至于其他吃的用的穿的,加起来比原先刘彦刘思柏两人的花费还多,刘彦辛苦一个月还不够填他的肚子。这些钱当然是凌云端出。
他在镇上邮政局办了张卡交给刘彦,让他从里边取钱。
于是刘彦的账本从一份变成两份,一本是他自己店里的跟他与刘思柏的账目,新增的一本则详细记载哪哪天从卡里取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花在哪,几毛几分钱都要记得清楚。
凌云端对他这样的做法十分无奈,刘彦却说:&ldo;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钱的事弄清楚了总没坏处。&rdo;
凌云端便逗他:&ldo;亲兄弟是要明算账,但你见过夫妻俩还这么算的吗?&rdo;
刘彦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的不要脸弄得满脸通红,却怎么也不能习惯,每每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火急火燎地逃开。
其实他这份帐还是没算平。他只记下了凌小留单独吃用花下的钱,却没记自己平时在店里给他弄了什么吃的或者是凌小留平时随他一起吃时所花的钱,还有凌云端,他在刘彦那蹭吃蹭喝的,都没算在帐上。以至于凌云端时时戏言,他这大老板被小老板包养了。
孩子的情况一稳定,刘彦便带着他继续开店,他自个在前边忙活,就让凌小留在里屋陪着一堆玩具耍。不是刘彦不让他出去,只是这孩子似乎挺内向,又或是到了新环境还不习惯,总是一个人呆着,不爱出来见人。
凌云端也被刘彦赶回安城了,他这次回来耽搁了许久,给凌小留上户口时回过安城,但没停留又回来了,连公司的边都没着过,这老板当得实在不称职。
之前天天打电话的刘思柏现在依旧打,话筒一提起来就央着刘彦给宝宝听,他在那头不知道讲什么,反正刘彦在这边看,宝宝是从来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凌云端也来电话,他一打来刘彦就主动给凌小留听,还哄他喊爸爸,凌小留叫完了不知是&ldo;趴趴&rdo;还是&ldo;八八&rdo;,凌云端应一声,然后两父子就相对无言了。
刘彦也奇怪,凌云端明明是能哄小孩的,看看他把刘思柏收得服服贴贴就知道,可怎么一到了自己儿子这,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呢?
到了月末,凌云端来电话说这次不能回来了,有一个大案子甩不开,他在电话那头装得柔弱委屈求刘彦安慰,给他&ldo;啵&rdo;一个,刘彦一激灵抖掉浑身鸡皮疙瘩,毫不客气地撂了电话。
刘思柏回来后,不出意外地围着他弟弟转,凌小留似乎挺喜欢他,随他抱一起玩也没闹别扭。
刘思柏一个月回来一次,每次都是要回双井村看他爷爷奶奶的,刘彦自己最近因为凌小留在也没回去,现在想了想,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