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茜被打趣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家里人都被二奶奶打趣这小两口的话逗笑了,培茵觉得自家里的氛围很好,几位老人带着这一大家子,条件苦点
,可大家还是过的开开心心的,这比什么都强。
等到培华跟刘瑜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培华说:“咱妈说明天就来,我说去接她,周小元说去厂里借个车把咱妈给送过来。”
刘瑜茜听到周小元要来送王疏影,愤愤不平的说:“周小元倒是会卖拐讨巧,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小元是咱妈亲生的呢。”培华说:“看你说的,咱们又不能经常回去看看家里的老人,人家周小元断不溜的过去陪着老人吃个饭,陪着姥爷说说话,家里那些需要出力气的活都是人家干的,咱得知
道人家的好啊。”
刘瑜茜说:“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好,就是当年的时候周大元跟咱妈说等我长大了给周小元当媳妇我受不了,说不去也不怕人家笑话呢。”培华说:“好了,现在你不是没有给他当媳妇吗,说不定当年还是周叔叔跟咱妈开的玩笑呢。赶紧歇着吧,我去跟咱娘说说明天咱妈要来的事情,看看给咱妈在哪里收拾个
住的地方。”沈母吃过饭就去了省全大娘家里,省全大娘自打锦华去西平孙家巷子认了亲,心里那块大石头就落了地,自己养大的闺女,要是就这么冷不丁的被亲生爹娘那边的要回去,谁都受不了,就算是不要回去,孩子在心里如果亲近自己的亲生爹娘多过自己这个养母,省全大娘心里也会很难受,但是锦华自打过年初三去走了一趟,放下点东西之
后,也没有吃饭,接着就回来了,省全大娘看锦华那做派就知道自己这个闺女对亲生父母那边没有投入什么感情了。省全大娘当时还问锦华,怎么没有留下吃饭,锦华说:“一看我去了,就跟家里的三个孩子说要去他们姥姥家,孙红旗还问了一句,去年去姥姥家的时候二妗子没有管饭,
不是说今年不去了吗,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愿意管我这顿饭,我才不做讨人嫌的事情呢,我就说今天家里还要来亲戚,就回来了。”省全大娘听了之后,觉得这是孙新建的老婆能干得出来的事情,那天天很冷,省全大娘给锦华擀了鸡蛋面条,又浇上了一勺子用五花肉做的臊子,锦华热乎乎的吃了一大
碗,头上都冒汗了,直喊出汗出的真痛快。锦华没有说的是,那天去孙家的时候,孙香梅又要带着锦华去街上逛逛,锦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孙香梅,也没有说不同意也没有说同意,孙香梅说了这么两三次之后,自己
红着脸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孙母看到孙香梅自己出了门,这才跟锦华说要带着家里的孩子去走娘家,孙新建一大早就被自己的大哥喊过去,那边今天要来几个家里的老亲戚,老亲戚上门一般都是去
老大家,另外几家拿过点菜去,中午再陪着吃一顿饭,如果孙新建在家里,估计无论如何是不让锦华不吃饭就走的。想到孙新建事事都会屈从在孙母有些委屈有些无奈的眼神里,锦华心里觉得腻歪的不行,放下东西屁股都没有做热乎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走,果不其然,在巷子口又遇见上
次那个马文革。
马文革自己一个人蹲在巷子口抽烟,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锦华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时候,扔下手里的半支烟,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巷子的中间。
锦华已经料到孙香梅让自己跟着她去街上逛逛没有那么简单,看到马文革的时候,锦华停下车子,扶着车把静静地站着,等着马文革开口。马文革看到依旧是短款蓝色棉衣,红围巾,不过裤子已经换成了黑色料子的直筒裤,半张脸围在红围巾里,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仿若晨星,看的人心里不
由得嘴里发干,心里有些发慌,马文革觉得自己这辈子如果娶不了这个人,大概谁都看不上了吧。
马文革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说:“沈锦华,我真的看上你了,咱俩谈一谈吧,我现在在县革委会工作。。。。。。”
锦华依旧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马文革说话,马文革说了这两句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锦华把捂着嘴的围巾往下拉了拉,说:“马文革,你不知道我已经订婚了吗?我对象是当兵的,结婚报告已经批准了,我对象来信说正在请婚假,估计今年秋天就能回来结
婚。马文革,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样的罪名吗?”马文革仿佛被从头浇了一大盆带着冰碴的凉水,去年春天自己偷着去沈家村的时候,没听说沈锦华订婚啊,当时那个帮着自己去打听的人还说,这沈省全的老婆啊,觉得
自己这个闺女那是天上的七仙女,什么样的人家都看不上呢,真是的,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别到时候把闺女熬成了老大闺女,看谁家还要。当时自己还想,这是在等着自己吧,村里的闺女能往城里找的有几个啊,自己以前虽然混点,但是现在自己要浪子回头啊,只要是跟沈锦华成了家,自己什么都听媳妇的
,现在再去想,就像是一个笑话。
沈锦华没有再说别的,骑上自行车就走,都没有看定定的站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一般的马文革。在沈锦华的心里,只要是不相干的人,多看一眼就嫌多,可是,正是沈锦华这样的无视的态度,更加的打击到了马文革,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女孩子啊,原来人家已经名
花有主,而且还是军婚,部队上只要是能结婚的那就都得是已经提干的,再借给自己几个胆也不敢去破坏军婚啊。马文革慢慢的走到墙根下,蹲下,从口袋抽出一根烟,点着之后吸了一口,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也走过不少人,都很奇怪马文革蹲在那里抽烟,等到马文革看到孙香梅从巷
子外面进来的时候,飞快的扔掉烟蒂,走过去,一把拉住孙香梅的胳膊,说:“你来,我问你点事情。”
孙香梅想着挣扎,可是那个掐住自己胳膊的手就跟个大钳子一样,隔着棉袄都觉得夹的胳膊生疼,也不敢做声,挣扎两下之后就被马文革拉着去了一个角落。
马文革恶狠狠的盯着孙香梅,在孙香梅看来,那眼光就跟能吃人的野兽一样,被盯着就觉得身子发冷,浑身打颤。
马文革说:“孙香梅,沈锦华已经订婚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拿你这样的妹妹来糊弄我是吧?”
孙香梅听到沈锦华已经订婚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非常吃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马文革,说:“不可能,沈锦华订了婚还能不跟我爹娘说吗?”
马文革说:“沈锦华自己说的,这事还能有假的?”
孙香梅说:“当初你去沈家村打听的时候她不是还没有订婚吗,怎么才半年多就订了婚?说来骗你的吧?”
马文革说:“骗我?拿军婚来骗我?人家的结婚报告都批了,就等着对象请了假回来结婚!”马文革低声吼着对孙香梅说。
听到“军婚”这两个字,孙香梅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羡慕嫉妒痕填的满满的,这个年代,年轻姑娘都以嫁给军人为荣,她沈锦华凭什么就能找个军人订婚,还要结婚?
孙香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到了家,孙母正在准备做午饭,看到自己的大闺女回来了,说:“你去哪了?赶紧来帮我把白菜洗一洗。”
等了一会没听到有动静,看到自己的闺女呆呆的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眼神直直的,看着就不正常。孙母心里有些发慌,赶紧去门口看看,小女儿跟儿子出去到大伯家玩了,大门口也没有有人经过,孙母赶紧把大门闭上,到屋子里问孙香梅:“香梅,怎么了?出什么事情
了?”
孙香梅满脸愤恨,咬牙切齿的说:“娘,沈锦华已经订婚了,马上就要跟一个当兵的结婚了,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跟咱们说这个事情?是不是觉得这么耍着咱们玩是好事?”孙母一听沈锦华已经订婚了,而且马上要结婚,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把她认回来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马文革不再继续骚扰孙香梅,这下子可好,人家不光是已经订婚了,而且还是跟一个军人订婚,这马上就要结婚那就是人家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军婚啊,那可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啊,在这个世道上,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最受人尊敬的人,谁
家闺女能嫁给一个军人那真是能被全村人都高看一看的啊。孙香梅说着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孙母赶紧给自己的闺女擦眼泪,边擦边说:“不哭不哭,咱们在想办法,咱们在想办法,娘不会让你嫁给那个马文革的,娘一定不会让你去
吃苦的。”孙香梅听着听着,一下子扑到自己娘的怀里,“哇哇”大哭,边哭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遇见一个这么邪恶的人,原本还有个能给自己挡着的,结果费心费力的把人弄回来人家却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一般的人家马文革去闹几次,把婚事给搅了就搅了,可那是军婚啊,听说军婚都不能随便离婚,这要去一搅和,不得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沈锦华自打从孙家巷子回来之后,再没有提起过孙家那一家人,不过孙父倒是一个人提着两包点心来过一次,省全大娘好好的做了一桌子菜,省全大爷请了沈父过去,孙父听说这是锦华的未来的公公,这才知道锦华已经订婚而且快要结婚了,一顿饭下来,老实的孙父除了吃喝,还有就是拜托沈父对锦华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