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库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两腿一盘,开始把罈子里的元宝一个个的数出来。
朝歌沉思着,这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呢?按梁库的说法和他的人面风水看,这人根本不太可能是梁家的祖爷。
但梁库的身世本就奇特,又怎敢确定这里不会另有文章呢?
第五章巨葬活书
梁库的兴奋叫声,打断了朝歌的沉思:&ldo;哈哈!金大宝贝银大宝贝加起来,正好七十二个!&rdo;说着,拿起两只来,在嘴上狠亲了两下。
就在这一瞬间,朝歌忽然发现,元宝上好像有什么痕迹一闪而过。朝歌拿起了一只,照着手电筒仔细看,原来每只元宝上,竟都压印着三个字:王老财!
朝歌笑了,一切疑问已经解了大半!
梁库看着&ldo;王老财&rdo;三个字癡癡的:&ldo;原来我祖爷姓王呀!&rdo;靠!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朝歌把手上的那只金元宝往罈子边一丢:&ldo;收起来吧!如果没猜错,这里埋的是一个搜括民财的土地主!&rdo;
梁库把眼一翻:&ldo;你怎知道?&rdo;
朝歌:&ldo;你别忘了,下面这个村子就叫王家庄。如果我没猜错,这一百多年前的这位王老财,不但是个狂括民财的恶主,又是个不舍得花一分钱的守财奴!他怕死后别人盗墓,就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立穴。&rdo;
梁库有点急了:&ldo;不对不对!这老财既然恶到这分上了,埋他的人不早把风声泄出去了!&rdo;
朝歌微微笑道:&ldo;你没看见他搂着罈子的那两只手吗?是他自己觉得大概活不长了,就一个人搂着两个罈子悄悄进墓,然后再从里面一点点的往外添土砌砖。&rdo;
梁库不自觉的把包着元宝的衣服搂紧:&ldo;靠!鬼才相信有这种人!&rdo;
朝歌继续说:&ldo;真是天意弄人,这王老财本想找个偏僻隐密的地方,却不曾想把自己葬在了绝穴上,又用青砖封个严实,这样墓气不泄,好穴则好,煞穴可就更煞了!&rdo;
梁库已经把元宝系成了一个小包裹:&ldo;就算他是老财主,那正好,我们取他个不义之财!&rdo;
朝歌望了望荒草淒淒的乱坟岗,脸色有点沉郁,费了半天力气却只挖出个王老财来。梁家祖坟究竟是哪一座呢?这里大小有二十几座无碑乱坟,总不能一路挖过去吧!
为了进一步确认,朝歌和梁库走进了岗子下的王家村。这里破烂得好像一百年就没变过!
根据王家村的老人讲,王家村从前还真出了位叫王老财的大地主。可能是被他搜括的太剧烈了,从而直接导致王家村在以后的一百多年里,连半个称得上富农阶级的人都没有。而王老财的后人,则早已飘零的不知去向。
梁库不敢得罪朝歌,最后还是依了他,把元宝按王家村的户数分成份儿,再封进蛋糕盒,以寻亲探祖的形式把村民召集起来,然后逐一分发。
不等村民拆开蛋糕盒,朝歌两人就已经消失出王家村外。
梁库心里滴着血:&ldo;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分出去多少钱吗?&rdo;梁库咬了咬牙继续:&ldo;最少也有三百万啊!你不替我的心情着想也就算了,可这帮贫穷农民们,搞不好非昏倒一片不可!&rdo;
朝歌淡淡的舒了口气:&ldo;总算物归原主了。&rdo;
两人又回到了那片乱坟岗子,何去何从颇为犯难。就算把坟全挖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哪一个是梁库祖爷的,而且剩下的这些坟穴,也的确没一个能启动风水大脉的。
穷极思变,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ldo;你母亲家是怎样的?&rdo;
梁库无神的说:&ldo;普普通通一般般,比我们家强一点。你问这干嘛?&rdo;
朝歌:&ldo;你梁家血亲这一脉的祖坟平淡无奇,我怀疑是你母亲那一脉有什么问题。&rdo;
梁库:&ldo;不大可能!也没听我妈讲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有一个外公,曾在县上什么文化馆当过馆员,后来又断联系了。&rdo;
朝歌听到文化馆,心里不免一动:&ldo;是九鹿县的文化馆吗?&rdo;
梁库点头:&ldo;对!九鹿县。&rdo;
朝歌:&ldo;姓穆,叫穆启铭?&rdo;
梁库有些奇怪:&ldo;对!你怎么知道?&rdo;
朝歌双目射出从没有过的奇异之光:&ldo;因为他是我爷爷亲手下葬的!&rdo;
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梁库竟然是穆启铭的外孙!牧大师曾不止一次的把爷爷的传奇故事讲给他听,而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属山羊鬍子穆启铭那一段了!
梁库的小眼也冒起光来,此时他和朝歌想的一样,缠绕在梁牧两家之间的千丝万缕,正渐渐的露出头绪!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的大地上,从大行山延伸而出一脉连绵相续的丘陵。丘势缓底平平无奇。但就在接近太行主脉的几个水头般连星丘中,忽然独挺出一个高瘦的木型丘来,木型丘的山脚,就是叫做二十里铺的小镇。
穆启铭的坟穴,就葬在这个怪石林立、短树少木的木型丘上!
朝歌初看之下颇为惊诧,按风水常理讲:露石陡峭之山,如人之瘦骨嶙峋,凶煞太重不宜安坟。
但当立在丘峰之巅、俯瞰全局时却发现,从总体脉势看,木型丘处在龙起喉结之处,在远祖大行山和延伸而出的这一龙脉间,承前启后大有力挽狂澜之势!而穆启铭的墓,就葬在木型丘龙喉的睛穴之上,其两边的护龙丘沙,正强烈的影响着外孙一脉!